“不。”我很快的回答,又笑了,“你说得很好,我只是——”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只是不想把心里的话透露出来,怕破坏这个意境。于是干脆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十几岁就去了法国,在格拉斯长大的?”
他听到这个,抬起眼皮来瞥我一眼,喝了口咖啡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背景来了?”
我被他问住,觉得他好像也不愿跟我谈这些,我只好默默的闭嘴。
那天晚上,吃了饭就直接回了酒店,两人也没再聊什么,我睡卧室,他倒真的信守承诺睡在外面的沙发,也没搞半夜敲门这种我担心过的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上午吃了点早饭就直奔西湖那边去了。
杭州西湖的名气那么大,但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周边的大大小小的景点很多,西湖景色确实美不胜收,就连我那么烂的拍照技术,随便拍一张出来也可以做电脑桌面。今天正逢周末,天气不错,心情不错,来此游玩的人简直暴多,走在哪里都是人挤人。
所以我和高子谕没有在西湖边逗留太久,就开始朝我们本来的目的地走去。南屏晚钟在雷峰塔的对面,从我们所在的南湖边过去大概有两个公交站的距离,还有点远,尤其我脑抽穿了双5厘米的高跟鞋,走一千多米的路压力挺大。但由于人太多,公交车和的士都不好坐,貌似最简便的方式还是走路……
我一手拎着包,一手打着太阳伞,硬着头皮走。起初还能跟他并肩而行,但走了差不多十分后,我就累得气喘吁吁,脚下也痛得不行,实在难受,逐步就掉落在他后面了。他回了几次头,每回头望我一眼,我就咬着牙小跑一段跟上他~
直到我再次落在他后面好几步远,蹲在地上歇气的时候,他终于退回到我面前来说,“把伞给我吧。”
我把太阳伞给他,他又俯身向我伸出手来,“嗯?”
抬眼看到他那只大手就在伸在我眼前,我犹豫着,心里一个柔软,放纵自己抓住了他的手……他右手牵着我,左手打着伞,就这样放慢脚步朝南屏晚钟的方向继续前行。
他抿着唇没怎么说话,但一直跟我手牵着手,而且捏的很紧……大夏天本来就很热,两手这样紧紧的捏在一起,汗涔涔热乎乎的并不舒服,却没想过要放开~偶尔瞥他一眼,被他发现,又匆匆的收回,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他身上的香水味,迎着拂面的微风吹散开来,时不时被我呼吸到,那醉人心智的香气,足以令人抛弃所有烦恼……
情不自禁的,我又朝他看了一眼,正好他也正看着我,这目光的不期而遇,让我发自内心的对他微微一笑,而他,也是唇角轻轻一动,那没有完全爆破的笑,含在他的唇缝里,却更令人遐想无限~此刻,我居然对他有一丝丝的依赖,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了些,心跳加速……
“真真,”他突然下来,看着我。
“嗯?”
我疑惑不解的问他,“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他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眉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那么密不透风的锁着我。然后更亲密的搂过我的肩,“没什么,继续走吧。”
这突然没有理由的一个举动,弄得我心旌荡漾,却也晕晕乎乎的任他搂着,虽然真的很热、很热,天气热,心内更热。我只是那么机械的被他搂着前行,没了原来的强烈反抗,也不再纠结那些所谓的犯罪感,就让我在这样的柔情蜜意里,沉沦半晌吧。
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南瓶晚钟,里面的人倒是少的出奇,大概因为这里除了一口钟,实在没什么可游玩的价值吧?
这里是南屏山,绵延横陈于西湖南岸,山高不过百米,山体延伸却长达千余米。山上怪石耸秀,绿树惬眼,翠峰如簇,满山岚翠在蓝天白云得衬托下秀色可餐,遇雨雾天,云烟遮遮掩掩,山峦好象翩然起舞,飘渺空灵,若即若离。
来之前,我早就查阅资料做了一番功课。南屏山有很多寺院,净慈寺、兴教寺加上附近的中小寺庙,每天晨钟幕鼓,香烟烛光,所以南屏山又有‘佛国山’的别称。南屏的钟声为什么情韵幽远,因为南屏山一带的山岭,由石灰岩构成,山体有很多孔穴,所以每当佛寺晚钟敲响,钟声振荡频率传到山上,岩石、洞穴等为其所迫,加速了声波的振动,振幅急遽增大后形成共振,共振齐鸣,悠悠扬扬,经久不息。
记得杨万里有首诗《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而“南屏晚钟”就是净慈寺的美称,南屏晚钟与雷峰夕照隔路相对,塔影、钟声组成了西湖十景中最迷人的晚景。
据说近年来,每到除夕之夜,杭州市各界人士和外宾、侨胞、游客都会聚集在净慈寺钟楼内外,举行新年撞钟除旧迎新活动。当第一百零八声钟声响,正好是新处伊始之时。这就是古老的南屏晚钟涵义和魅力。
相比于西湖边的人潮汹涌,这里倒是清幽僻静,实在是夏天乘凉和休憩的好去处。他还是牵着我的手,我们在这个有历史有禅意的寺院里慢慢穿行,忘了所有的烦恼和顾忌,好像一对亲密出游的情侣,时而靠在大树下乘凉,时而在庙里烧烧香拜拜佛,时而用手机拍个照,他不再板着严肃冷漠的面孔,我也不再纠结他和杨绿筠的感情,脑子里有关纪均泽的一切,也暂时被清空……在遥远的杭州,在这个小小的南屏寺庙里,只有我和身边这个男人……感觉自己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