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辕眼睛一眯,戒备的望着宋弈。
他查宋弈查了很久,宋弈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手中绝对握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只是,宋弈为人太过狡猾,无论他怎么查都没有任何收获,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那望月楼,和宋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望月楼很诡异,里面的人上至那个叫老安的外邦掌柜和后堂的外邦厨子,下至后院洗碗的女工,洒扫的小厮,几乎人人都有武艺,还有那个叫元瑶的女子,竟是陕西元氏的子孙,这样的女子,竟然在望月楼的后厨里洗碗,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宋弈,他一定要将他查个清清楚楚!
“郑六爷!”宋弈悠然上前,微笑着朝郑辕抱了抱拳,扬眉道,“找下官有事?”
郑辕凝眉,淡漠的看着宋弈,道:“看上去宋大人心情不错,西苑如何,大获全胜?!”
“此话可要不得。”宋弈一本正经的道,“郑六爷贵为国舅,当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才是,这要是传出去,旁人岂不是要曲解我等的意图,那可真是冤枉了。”竟然毫不客气的教训起郑辕来了。
“宋大人也有谨慎小心的时候?”郑辕毫不相让,“本官还以为宋大人只会一味冒进……”话落,撇了眼马车,“靠着旁人起势呢。”意思是说宋弈今儿还不是靠幼清,要不然他有什么资本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宋弈挑眉,理所当然的回道:“下官福气好啊。”他姿态优雅的上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郑辕,道,“等宋大人娶贤妻那日,还记得请本官吃酒啊!”话落,昂着头一副媳妇是我的,你能耐我何的样子,进了马车,轻飘飘的丢了句话,“郑六爷慢走,告辞!”就不客气的放了帘子。
还真是小人得志,郑辕气的气息跌宕,耳朵里却听到了宋弈带着宠溺的道:“等很久了吧,怎么不自己先回去,真是傻丫头!”
“没有很久。”幼清高兴的道,“我本打算在车厢里歇会儿呢,今儿跑了一上午,可真是累的很。”
宋弈戏谑的道:“哪里累,我帮你捏捏!”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
江淮就傲然的用鼻孔对着郑辕,一甩鞭子嘚儿嘚儿的赶着车从郑辕身边走过去……
郑辕闭上眼睛,拳头上青筋毕露,微微发着抖!
幼清给宋弈斟茶,高兴的看着他,问道:“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井儿胡同,姑父升官了吧?我们该去恭贺姑父才是。”
“你不是累了吗。”宋弈拿着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捏着,“时间还早,我先陪你回去歇会儿,等晚上再陪你回去好不好。”
幼清当然不会反对,开心的点着头。
“你今天真聪明。”宋弈将两只手捧着幼清的脸,与有荣焉的道,“你不知道,我听到严彭氏在郭府闹腾的时候,就担心你难应对,可就在我赶去郭府的路上,却看到你和锦乡侯府的徐李氏上了马车,我这才又惊又喜的明白你的用意。”他望着幼清小小的脸被自己的手掌托着,一双眼睛墨黑的眼睛笑盈盈的望着他,他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除了他之外什么都没有。
宋弈一时间觉得无比的满足,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满足,他低头用额头抵在幼清额头上,轻轻叹道:“他们都说我慧眼识珠,夺了薛府的宝贝,说我不动声色的娶了位贤妻……”
幼清失笑,推着他道:“他们也太能扯了。”
“他们可没有扯。”宋弈望着幼清,专注的看着,轻声道,“这是我的福气!”
幼清满脸通红的垂了眼帘,宋弈低眉看她,就见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脖颈,莹莹如皎月清晖似的,他深吸了口气,飞快的在幼清额头上啄了一下,又一本正经的道:“方才不是累吗,来,我给你捏捏。”
幼清还没从他的蜻蜓点水中反应过来,脸红的如朝霞般,宋弈见她痴痴的样子轻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觉得幼清真的是又聪明又可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女子……幸好他没有执意按着原来的计划离开京城,若不然,她肯定会错过这么美好的方幼清。
“是这里累吗。”宋弈捏了捏幼清的胳膊,又换到了肩膀,“是这里累吗。”又唤到了她的腰肢,“是这里累吗……”
幼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躲着宋弈,摇着头求饶道:“不累,不累,哪里都不累。”拉着宋弈的手,“好了,好了,咱们可是在车里呢,外头都能听得见,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
宋弈不再闹,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道:“听说今天在宫门外,严大奶奶要对你动手?”他说着,方才的愉悦就少了一分。
“就气不过。”幼清很自然的靠在宋弈怀里,挑着眉不以为然的道,“我故意拿话激她,她气不过所以才这样,若是换做我,定也恨不得动手的,可以理解。”又昂头望着他,好奇的道,“太后娘娘在西苑是怎么闹的,有没有寻死觅活?”以她对太后娘娘的了解,若是哭闹不成,应该是会用寻死觅活的手段的。
昭宗在世时太后娘娘统管六宫,架空了当时的皇后娘娘,可谓风光无限无人制肘。她虽也非昭宗的嫡母,但因为她对昭宗有抚育几年的恩情。所以昭宗对她很敬重,将她当亲生母亲般供养着。
可风势逆转,昭宗早逝,又没有留下子嗣,圣上入京继承大统,太后依旧还是太后,可到底不比和昭宗感情,但她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执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