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眨眼十年过去。
一日正午,莫玉琪正在练剑,三娘坐在凉亭喝茶,放罢。语气温和,唤到:“玉琪,来,为师要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莫玉琪停住脚步,剑回鞘中,大步走向三娘,面如三月之和煦,灿烂笑容。嗯,如今她过得也很好。
“师傅,唤徒儿何事。”
“玉琪,我带你回来也有十年之久了吧。”三娘顿了顿道。
莫玉琪遂一头雾水却也立马回答道:“今年是第十年了。”
三娘面色闪过一丝悲伤,眉不经意间皱了皱,而后抬起头眼神平静,沉吟道:“你来为师这里学的这几年,剑法也是大有长进,可是不实践中又如何知道自己弱点与不足,所以为师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出去修炼。”
莫玉琪低下头说:“遵从师傅,师傅如果没有什么事,徒儿就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走,背影突然多了些有些落寞寂寥。
三娘不是没有看到莫玉琪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愿,那也是跟她勤学练武朝夕相处他十年的心血呀,只是……
想到这里,三娘心血涌来,竟吐出来一口血。
莫玉琪看着门前高高挂起的流云派三个大字,以后还要过一两年才能回来,却没想到只
是隔了一个月就就又回来了,只是他知道这次回来有什么不一样了。
昨夜在客栈住店的时候,偶然听见有人在谈论流云派的落霞三娘已是病重,已没有多少时日。听完他们的谈论,莫玉琪已经青筋外爆,虽然他不信他不信他不信,可却还是连夜就赶回了流云派。
他一路几乎是跑着回去的,因为太着急他忘看了他的马,等到到了流云派,天也已经亮了。他没有半刻歇息,立马就去了落霞三娘的住处。他推开门,看见落霞三娘躺在床上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双目无神。他的心,一下就悬了,比心痛更折磨人。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师傅,救过他,养着他,教他练剑,一起比试,也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阿,而此时他面对这样的她,只是感觉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他甚至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他那一秒还认为只要他不动,时间就能定格这样他就能安心一点。
落霞三娘靠在床榻上抬起头看到了莫玉琪,落霞三娘脸上闪过惊讶,她虚弱的笑了笑,说:“玉琪,你怎么回来了。师傅,咳咳咳。”
莫玉琪连忙扶过三娘,忍过悲伤,才道:“师傅……”
三娘道:“玉琪,你听我说,生死由天的,你别太难过,你是我最用心栽培的弟子,我也知道你从小都是同一个人,咳咳咳…。即使你跟…跟同门师兄弟关系很好,可你对他们还…还是有防备的,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真心对待师傅的,也许是因为我救了你吧,我知道你只有我,可我不愿…。不远让你看到我离开你的场景,虽然你还是看到我现在…。现在这幅摸样我让你出去习武,也是想让你结交更多的朋友,师傅不能让你依赖一辈子的,你一定要…要。幸福…”三娘的手无力垂下。
虽然最后的话莫玉琪已是听不清,可他也能够猜三娘他想说的。三娘是第一个带他温暖的人,是第一个对他笑的人,是第一个带给他母亲那种温暖的人,三娘陪他走过了十年,却让他记了一辈子。
“嗯,我的故事讲完了,很晚了,浅浅,去睡吧。”不能浅浅回答,莫玉琪转身先走了。
浅浅其实听出来了他的哽咽,其实她还是想念他师傅的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思念也一直在加深。
第二天的清晨,沈浅浅早早醒来梳洗。却不见了碧玉和玲儿。问莫玉琪,得知她们去给沈浅浅买些早点去了。莫玉琪看着那镜里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动人的沈浅浅,温和笑道:“作为一个女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何况曾经为一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要受这等苦楚。”
沈浅浅说:“为了复国,这点苦算什么呢。只可惜了碧玉和玲儿,要连累那两个丫头和我一起受苦。”
正说话间,碧玉和玲儿就带了早点回来,刚好听到沈浅浅这样的话,忙说:“我们是要和公主誓同生死的,只要公主不嫌弃就好,怎敢说受苦的事?”
几人围坐在桌前,简单地吃了早饭。也许是一路的折磨,或者是心情的沉重,几个人都是默然无语。草草吃了些东西。莫玉琪建议,四个人都穿男人的衣服,到了那边之后,只说自己是麒麟国的子民,过来应征的。沈浅浅三个人都觉得有道理,女儿身究竟是不方便。所以几个人都换上了莫玉琪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莫玉琪就带沈浅浅三人上了路。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是几个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美景。莫玉琪依照计划,带着沈浅浅三人去严王爷秘密招募士兵的地方。每走上一步,沈浅浅就觉得,似乎离自己复国的希望就又进了一步。
那地方据莫玉琪说,在离丽城城郊三里地远的树林里。路程不远,走起来倒也不费力气。何况一路风景绝好,各种各样的花朵开放在沿途的路上,高高矮矮的绿草夹杂其间。蝴蝶飞舞,鸟啼不断。
若是沈浅浅心情好,或许此刻早就与其他三人席地而坐,高歌一曲,或是吟诗作画。可是沈浅浅现在内心极为沉重。虽然莫玉琪十分关心她,不时给她讲一些有趣的笑话逗她开心,可是笑过之后,丧家辱国的痛苦依旧像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