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阴雨,当此大水淹城之时,偏又下了数场大雨,更加助长了水势。
寿春城一城的军民,此时已皆浸泡在了水中,很快人心低落,怨声载道。
而当孙坚正遭受着水淹的折磨时,貂雄却已移营于高地,坐看水淹寿春的盛景。
城头上,孙坚僵硬的站在那里,环视着城内城外的汪洋,脸上涌动着无尽的愤恨与无奈
孙坚仰观大雨倾盆的天际,咬牙切齿道:“我堂堂孙坚,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逼迫到这份上,苍天,你待我孙坚何其不公!”
滂沱的大雨,无情的击打着孙坚落寞愤慨的身躯。
众人黄盖等诸将,也皆摇头叹气,无可奈何。
愤慨半晌,孙坚将目光转向了张昭:“子布,事到如今,你可还有退敌之策?”
“恕昭直言”张昭干咳了几声,“城墙那几处坍塌处,根本已填堵不上,眼下城中军心士气已跌至谷底,如此恶劣的形势下,昭以为这寿春城根本就守之不住。”
城头上,死一般静寂。
孙坚眉头凝得更深,眼眸中闪烁着不悦,似是对张昭这“自损士气”之词,感到不满。
“那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孙坚皱着眉头道。
张昭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唯今之计,只有弃却寿春,南退合肥。”
孙坚身形蓦然一震。
寿春所在的淮水流域,乃是淮南的精华所在,最多的人口,最肥沃的粮田,都集中在这一带。
今若弃却寿春,就等于把淮南精华之地,统统都让给了貂雄。
在孙坚看来,弃得不仅是一片沃土,更是他名将的尊严。
堂堂孙坚,当年杀得董卓都退避三舍,威霸于天下,如今却被貂雄这个后起之秀,从南阳杀到汝南,从汝南杀到淮南,现在连淮南都守不住,竟要被貂雄杀到弃守寿春,仓皇南逃。
孙坚的威名何在,荣耀何在!
当孙坚听得张昭之计后,脑海中涌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绝不能弃守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