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看书,喝茶,吃饭,喝茶,看书,等下班。
纪真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惬意极了。
到薛凛休沐回家的时候,纪真已经扫了一间屋子的史书,读书笔记写了满满几大本,中级教材也有了大致框架。
薛凛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六元该是荣耀的,纪真现在却落得这样尴尬的位置,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一看薛凛失落的样子纪真就知道他媳妇又想多了,叹口气,吟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世子,你是知我者还是不知我者?”
薛凛:“……”媳妇求不作诗,一听脑袋就发大。
纪真死鱼眼。这么简单的诗别说你听不懂,我看你根本就是心理阴影!母亲早就说了,你小时候一见夫子就头疼,十岁就偷跑,十三岁终于偷跑到西北,个没文化的!
薛凛抱着他媳妇不撒手。
纪真给人一肘子,说:“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最合适的不一定是最喜欢的。你说我最喜欢什么?”
想起他媳妇那个没上进心的理想日子,薛凛沉默了。
纪真回头,幽幽地看了薛凛一眼。十年末世,无尽的杀戮下来,哪个不想过过退休养老的太平日子,与年龄无关,这是时代和大环境造成的代沟,跟把责任两个字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古代人沟通不了。
就知道跟你说不通!
纪哥就是太曲高和寡了。
薛凛:“……”虽然不知道媳妇在想什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人抱得更紧了。
纪真往下扒了扒那两只铁钳子似的大手,没扒下去,就随他去了。
薛凛脸色有一瞬间扭曲——媳妇力气好大,扒得他好疼,还好他薛家儿郎不怕疼,忍一忍就是了。
纪真说:“明天我也休沐,我们去积水潭看看吧,那边房子建得挺快,咱们家的院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打家具了。你过去看看,有什么不喜欢的再让他们改。”而且那里的桃树也该拿异能温养温养了,不然明年第一年开花怕是不够热闹。卖点不够,会影响房租定价的。
薛凛点点头,把媳妇拖上床,用掌风灭了蜡烛。
正房的光线暗了下去。
厢房,被自家二哥连小枕头一起丢回房间的薛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二哥又回来跟灿抢二嫂了,太坏了!
清早,薛灿按时起了床,坐在小书房等二嫂过来上课,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就有些愤怒了。每次二哥回来二嫂都起不来,二哥一定是逼着二嫂练武把人累着了,二嫂是文人,练武做什么,二哥太坏了!
薛凛先起床,下床的时候觉得腿有些发软,出门看到蹲在门口的弟弟,突然觉得指导弟弟练武陪弟弟喂招的力气还是有的。
薛灿就被他哥毫不留情地指导了一番。
起床出门,看到那小小的身体一次次被揍飞出去,纪真心疼坏了。这可是珍贵的幼崽,人类传承血脉的希望,该受重点保护的,媳妇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太残忍了!
看到纪真出来,薛凛后退几步,双手偷偷往身后一背。
薛灿倔强地瞪着他哥,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就不愿意停手。
纪真把小舅子抱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问:“阿灿有没有哪里疼?”
薛灿摇了摇头:“薛家儿郎不怕疼,灿不疼!”
淤青都出来了你个八岁小崽子!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跟怕不怕没关系,真搞不懂你们这群老古董那些古怪的坚持,一看就没上过生物课!文盲都!
纪真说:“上次考试阿灿得了两个优秀,今天放一天假,去玩吧!”
薛灿眼睛就亮了:“外祖父给表哥建了小校场,表哥有邀请灿去玩打仗游戏。”
纪真在小舅子脸上一揪,说:“等吃过早饭就送你过去。”
薛凛眼睛亮晶晶的:“背行军包。”
纪真点头:“背,穿迷彩不?”
薛灿眼睛更亮了:“穿!”
薛凛:“……”总觉得媳妇又弄出了什么对他十分有用偏偏他又不知道的东西。没错,关键就在这里,他!不!知!道!
看着整个人都亮起来的弟弟,薛世子十分心塞。
吃过早餐,纪真和薛凛打点了一些礼物,连薛灿一起送到外祖贺家,想着第一次不好过门不入,就进去坐了坐。
贺外祖不是个讲究规矩礼法的,知道大外孙两口子聚少离多,也没十分留饭,只陪两人说了会儿话就把人打发了,又领着小外孙和几个孙子去小校场玩。
薛凛盯着弟弟片刻不离身的行军包看了片刻,虽然很想从人背上扒下来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跟着纪真去了积水潭。反正媳妇是他的,媳妇做出来的东西也都是给他的,不急这一时半刻。
积水潭的建设十分喜人,有速度,也有质量,预计秋天可以彻底完工,到时再好好拾掇一番,不怕银子不大把大把的。
纪真略苦恼:“手上银子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填这个无底洞,能卖银子的点子也不多了,剩下几个不好卖。”脑袋都不够大,就算卖给太子暂时也用不上。太子野心那么大,会把这种能大幅增加国家财政收入的点子拿给他老爹用的吗?想想都不可能,棋馆规划还搁置着呢。
要是太子做了皇帝,手上几个来钱的点子一卖,银子绝对大把大把的。再说了,太子野心大,要实现他的野心,薛家必不可少,那么最起码在这一二十年内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