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石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他悠闲的坐到沙发上,面对面的看着我说:“咱说正题吧,我这么晚贿赂门卫进来,可不是为了跟你攀交情的。”
他的表情变得认真,眼中闪烁的光芒也与之前不同,窗外夜晚那一轮明月就像是为他而生,月光倾洒在屋内,仿佛是为了应承他。他就是所有景物的中心,我真心佩服彭子石的气场,只要他认真起来,周围的空气都能为他所用,这种压迫感是南林所不能带给我的。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让自己被他的气势压倒,我轻声咳嗦了一声,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彭总自然不是闲人,有话您就说,我听着,咱俩之间的交情自然不浅。”
他笑了,那笑容有明显敷衍的意味,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袖口,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扯开袖扣,那古铜色还带着细密花纹的袖口异常的显眼,他漫不经心的将袖口收了起来。
整个过程自然的让我以为自己是在跟好友叙旧,可这要命的沉默却让我俩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上下打量我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我需要南林的私章,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我需要印章,这不是玩笑,自己想办法吧。”
他口气严肃的不带一丝情感,就像命令手下员般随意自然,我运了一口气,强压住想要反驳的冲动。自从有了身孕,我的脾气也是见长,他彭子石到底算是哪个野地里面长出的大葱,居然敢坐在我的办公室,命令性的要求我去偷东西!
我伸手按压额头暴起的青筋,随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外面的露华越发的浓重,反倒让屋内的气氛有些潮湿,我随手打开空调,气扇开启的一刹那,反倒让屋内平添了些许的温馨。
彭子石全程微笑看着我的小动作,他一言不发,只是耐心的等待,他沉得住气这点与南林确实不相同。若南林要求我做一件事情,我如果不立马答应,他非缠着我不放。可彭子石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他那必胜的自信心是我所不曾拥有的,因此面对着他,我始终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空调带来的凉风吹散了我的紧张,反倒让我更加清醒,我勾起唇边的一丝微笑,柔声回答:“若我不做呢,你打算如何?”
彭子石笑得温润亲切,他的笑容生生让空气变得不再紧张,那文弱书生的气质也越发的明显,光看笑容我还以为面前是个知书懂理的知己。可经历过他的残忍,我才知道他城府极深,彭子石从未对我隐瞒他真实的一面,我不知道是他低估了我,还是认为我们两人是同类,他不需要有任何防备。
气氛若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也是好的,但彭子石偏偏不让我如愿,他试探性的回答:“我打算如何奖励你呢,易速迦的电影,萌萌的投资,你考虑过么?”
我笑了,现在还拿我的事业来压我,太可惜了,他还没找对我的脾气,您若没触及我的底线,为了拉关系,让我跪地上叫您一声爷,我都认了。可您现在让我去偷私章,这事儿按照彭子石的脾气来,八成是通天的危险,我宁可毁了几部合约,我也不陪您冒险。
想到这里,我轻轻摇头,既不说破,但也不答应,彭子石是商人,应该明白我这种态度就是拒绝。他毫不在意的笑着说:“我爷爷的事情也够你烦恼一阵子的,日本方面到现在还没有将我爷爷的死因入档,要不要我帮你。”
这赤裸裸的要挟听得我直冒冷汗,我深吸一口气,微不可见的扫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脸的虚伪,我就觉得心烦。心底这么想着,我依然面含微笑的对他说:“那就劳烦您赶快行动,我也希望能还我一个清白。”
彭子石挑眉,手指敲打在沙发垫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来回敲打,看得我整个人都郁闷不已。我最讨厌的东西有三样,第一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巴,第二就是那自私自利的人品,第三就是彭子石现在做的事情,不停的弄出恼人的噪音,让人十分烦躁。
好在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满不在意的开口说道:“你与和泽还是夫妻,依然受到法律的保护,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呐,是不是该履行一下我监督的义务……”
我哼笑着反问:“您可真有闲情逸致来管闲事。”
彭子石换了个姿态端坐在沙发上,夸张的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说:“no!no!no!……我是法律的拥护者,自然要贡献一份力量”
他隔着办公桌打量着我的肚子,佯装关心的问:“看样子也快四个月了吧,恭喜啊,南林这重婚罪是跑不掉了。按照这事态发展下去,孩子的满月酒估计我是喝不上了,但我是个懂得分寸的好人啊,我一定把礼钱带到监狱去,你就放心吧。”
我真是被他打败了,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充斥着虚伪可怕,这种才是真小人啊!他简直就是升级版,丝毫让人抓不到弱点,只能被动的挨打。我心中盘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以现在的状态来看,还真被他说中了。
重婚并不是结二次婚礼,只要其中一方有婚约且跟丈夫以外的人有同居关系,这就算是重婚!虽然和泽骂过我,打过我,赶我出家门,还主动提出离婚,可这一切法律都不承认啊。我现在有着南林的孩子,当真是百口莫辩,任谁看了我都毫无道理可言。。
当初还真是失策,原本想等到分居两年自动离婚的,现在却被彭子石拿住了把柄让我丝毫动弹不得。他笑着观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