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紧紧抱着我,她的用力在我看来异常的温暖,她叹了口气说道:“跟你没关系的,你也是受害者……”周周看着我异常难过的表情,她也有些为难。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问:“我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爱和泽爱得发狂,愣说非他不嫁,结果你真嫁给他了,我反倒很奇怪,那感觉就像结伴过日子,别人是守着爱情过日子,你们两人是守着秘密过日子。”
周周依然猜错了,我离开她的怀抱,眼睛盯着地面,丝毫没有勇气抬头见人,事情虽然隔很久了,但我还是要说,不然我会被憋死,下定决心我开口说:“佳木自杀之后,我的抑郁症更加严重,我拒绝吃药,更打算彻底离开了和泽,或者说我打算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我停顿了一下,思绪渐渐回到从前,知道佳木自杀后,我觉得自己更应该死掉,不是为了佳木也不是为了和泽,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复杂情愫,就像我这辈子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积攒到火山的顶点,随后彻底爆发!
而我就是那个站在火山口下的女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打在我身上,容不得避开,只能硬生生挺着。
我开始萎缩,恐惧,我极度害怕家人,尤其是认识的人,我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生物,我就应该被人道毁灭,我每天脑子里面思考的不是和泽怎么可以背叛我,而是如何有效的离开这个世界。
每天看到妈妈守在我周围,我受不了这样的看护,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我伪装自己的病情,并对我妈妈说要去日本滑雪,她很开心的帮我准备行装,我看着背对着忙碌准备的妈妈,心里真期望我没有出生过,太不孝了,但没办法,我已经挺不到最后了。
到达日本之后,突然有一天,就像是上帝的指引,我透过旅馆的窗户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眼前视线渐渐模糊,直到看不清面前的景物,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那一刻我没有独立的思想,没有自己的世界,感觉溶解在了周围的环境中。
我的嗅觉,听觉,视觉都缓缓消失了,极度的空虚,我的精神在崩溃,或者说精神在舍弃我的ròu_tǐ,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多维度的难以与人接触的世界,就在极度崩溃的状态下,我遇到了南林。
这种感觉我该如何开口,没人能理解,包括周周,我鼓起勇气抬头望着周周,她看着我表情,惊讶的问:“你没事吧,你好像经历了生离死别,你还好吧。”
除了呼吸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回答,我深吸一口气,直到我感到胸腔都开始憋闷,这才开口对周周说:“我去日本是打算自杀的,冻死在雪地里面,这样家人才找不到我的尸体。”
我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估计是上帝的奖赏吧,上帝送给我一个小伙伴,他的名字叫南林,我们透过旅馆的窗子就那么互相望着,你懂那种感觉么”
我带着莫名的悸动,拉着周周的胳膊说:“我第一次发现这世界除了和泽还有另外一种男人,我们无须对话,只要看着对方就能明白此刻的心情……”
“你是说一见钟情么?”周周结巴的回答,我立刻摇头:“不是一见钟情,是同病相怜,我们在那一刻是同一种人,都想舍弃自己生命的人。”
“你俩邀约自杀啊,你不是想这么告诉我吧,南林还有这时候,他这么原意享受的人还能去自杀,真的假的。”周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