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顾泺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二师兄,可以求你件事吗?”
“何事?师妹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师兄能做到的,定不会推辞!”见小师妹肯开口说话,叶千树自是喜不胜收,即使师妹让他上天入地,估计他都会答应。
“如果在战场上见到上次那名元婴实力的鬼修,希望师兄能手下留情。不要伤他性命。”顾泺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奈何担心樊奕轩的安危,还是将犹豫在嘴边的话吐了出来。
“啊?难道师妹想自己亲自报仇?可是你这伤势一时半刻都无法恢复啊……”
叶千树的话还未说完,顾泺便将其打断“还请师兄成全。现在时间紧迫无法跟师兄细说,待师兄回来后我会将前因后果一并讲清,相信到时师兄也会理解我的做法。”
“好,只要其不主动伤害我派修士,我定不会主动找他麻烦。也答应你不伤害他的性命。”叶千树虽然不知道小师妹为何会这样,但还是郑重的做出了承诺,之后便离开顾泺的营帐前往前线。
在叶千树离开后,顾泺便陷入了沉思,她之后要如何做?
鬼修与人修此时完全是对立的关系,而看之前樊奕轩的反应他已经丧失了之前的经历,甚至连神智是否清醒都无法判断,他仅仅是在重伤自己后,方才出现了那么一阵恢复神智的状态。
可她不知樊奕轩恢复神智的状态是否会持久,还是过后就会又变得同之前一般。即使没有再次丧失神智。那他在鬼修那边是否会出现什么变故?会不会再次被变成没有过往,只是服从命令的普通鬼修?
就这样顾泺胡思乱想了几个时辰,叶千树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一返回营地,便来到顾泺的营帐。
叶千树向顾泺介绍着他们这次战斗的情形,此番对方派出的鬼修和上次顾泺他们面对的实力差不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那些死在前线的各派修士。而经过上一次的战斗,我方修士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情况,或者说已经变得麻木,更有甚者还有变得极端狂暴、下手更加狠辣的。
而上次袭击顾泺的樊奕轩也没有再出现。叶千树猜测因为他上次的那一击给其带来的伤害太过严重,想来还未恢复,不适宜出战。
听了此言顾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来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此次樊奕轩没有出现,并不能确定他此时就是安全的。
而顾泺也不得不将要叶千树手下留情的原因说给他听,“那名鬼修是我以前的师傅,之前我生活在沐阳大陆,是青莲派的修士,而他就是我在那个门派的师傅。也是待我亲如父亲的师傅。
之前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大笔资源,师傅担心有人垂涎我那些东西,为了保护我所以决定将我关入门派的思过崖,暂避风头,并订好了接我出来的时间。
可当时间到后师傅并没有依言放我出来,我在思过崖待了好些年,等到最后是掌门放我出来的,而同时却得到消息说师傅因一次外出而身殒。
我以为师傅真的已经死了,而我因为自身修炼的问题,机缘巧合下来到赤罗大陆,又拜入紫薇派。
师傅他对我来说情谊堪比亲生父亲,上次临阵对敌时他开始并没有神智,可当我准备放弃,将这条命给他时,师傅他却意外的恢复了神智,之后的事情就如师兄所见。
师傅他曾多次救我,我不可能让他一直过着这种生活,但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他,只能暂时尽力不伤其性命,以期找到解决之法。
在这里能伤到他的人极少,我不知最近各派又派了多少高手前来,但希望师兄能答应我,在我恢复之前,如果遇到我师傅,师兄能够手下留情。”
这些话顾泺想了很久,此时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只盼二师兄能理解她的心情,肯帮她。
顾泺不知自己怎么就变得如此脆弱了,她的理智、她的自制都已经跑到九霄云外了,此时剩下的只有对樊奕轩的担心。
叶千树听了顾泺的话并未直接回答肯或是不肯,他陷入了沉思,其实师傅只是给了他一枚有小师妹影像的玉简,其他并未向他提及,他更是没有想到小师妹会是其他大陆的修士,而且之前还曾拜过师。
可他们现在与鬼修的情况不容乐观,完全是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境地,如果有某一日,他真正面对顾泺原来的师傅时,他是否真的能做到不伤其性命?!
可看小师妹那憔悴和忧心的模样,拒绝的话他又哪里说得出口,最终只得选了折中的办法,“我可以答应如果他不主动来犯,我亦不会找他麻烦,但你要知我们现在同鬼修的情况,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如果上了战场,一切就不是我们可以说的算的了。
如果他仍保存了神智,或许我们还有沟通的可能,可如果他一直如同之前一般,只是一个服从命令的傀儡,我也不可能只做防守而不反攻,毕竟门派弟子的安危我必须要放到首位,但我可以向师妹保证,尽量避免伤其性命。”
“多谢二师兄。”顾泺也明白,叶千树的这种保证已经是他能够给到的最好的结果,再多的她也不能要求了。
说完,顾泺和叶千树均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终叶千树只得轻叹一声,然后便离开了顾泺的帐篷,虽然知道小师妹这段时间心情郁郁寡欢的原因,奈何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他并不是那系铃之人。
顾泺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