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两个丫头是皇上亲自吩咐赐给您的!因着她二人懂些药理,若真是有个急症,太医院往返也得一阵子,不如身边有个这样的奴才得益些。主子尽管放心使唤,这两个丫头原是养心殿里侍奉皇上的,信得过!”曹德寿说道。
良慎看过《甄嬛传》等一系列宫斗戏,深知下药用毒在后宫争斗中的普遍性,身边如果有这两个懂医的人,一如甄嬛身边有了温太医一般,自然心里顺遂。
可她倒没想到奕詝肯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人给她用,倒是有心了!
曹德寿汇报完这些差事,便带着随行的小太监匆匆回去了。
且说,六宫中人皆知道钟粹宫钮祜禄氏封了贞嫔,自从玉妃被降为嫔,这后宫中最大的也莫过于嫔位了!
咸福宫云嫔武佳氏最先慌了神,她望着镜子里自己日渐憔悴的容颜愁的唉声叹气。
“娘娘做什么一大早便唉声叹气的?”宫女惜弱小心的伺候她梳头。
“钟粹宫那位封嫔的圣旨昨日下来了。”云嫔幽幽的说。
“娘娘可是有什么打算?”
“本宫想着是否也该去道贺道贺,可又怕得罪了玉嫔。”
云嫔虽然侍奉咸丰帝最早,可奕詝对他一直是淡淡的,潜邸中时也只是个格格,出身不高。只因奕詝登基,封了云贵人,今年选秀之前大封六宫,又晋了云嫔。
云嫔虽说位分不低,可性子极懦弱,一直受玉妃压制,虽说大家都不得宠,可玉妃出身好又是太妃的外甥女儿,少不得再后宫中称王称霸。
“娘娘与贞嫔娘娘同处嫔位,理应该去贺一贺的,只是现下玉嫔娘娘那没动静,几位常在答应也没动静,若是去了,倒显出咱们来了!”惜弱轻轻梳着云嫔脑后的情丝。
“是啊,昨儿个御花园里赏花,玉嫔同鑫答应与坪答应说了,她自是不会去钟粹宫道喜,谁若想去,便是明着与她不合!唉!”
“那娘娘是想不去了?”惜弱有时候恨自家主子这懦弱的性子,可深知她在这后宫中也是漂泊无依,也不好说什么。
“可若不去,会否又得罪了皇上的新宠?”云嫔修长的指尖揉着眉心,两下难做决定。
“娘娘!”惜弱看不下去,放下了玉梳,声音高了起来,“这么一件小事,哪值得您愁成这样?您别忘了,您也是高高在上的嫔位,同她们是一样的啊!”
云嫔从未见惜弱这样大腔调说话,愣了片刻,复又苦笑了起来。
“惜弱,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笑着笑着,竟红了眼圈,对着镜子哭了起来。
云嫔相貌柔和,虽不是极美,却也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和,她家本是汉人,后来抬旗赐姓武佳氏。可如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已有了丝丝缕缕的细纹,她长奕詝两岁,今年二十四了,日日殚精竭虑,才二十四岁便老了么?
惜弱看自己主子伤心流涕,不禁心如刀绞,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惹娘娘伤心!奴才只是不想看娘娘这样作践自己!”说着,自己也红了眼圈。
“是,自打当年进了智亲王府,我哪一日不是在作践自己?”云嫔秀气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娘娘,可不敢说这种话!大不敬啊!”惜弱跪伏着抱住云嫔的腿。
“你起来吧……”云嫔拭去脸上的眼泪,“跟着我叫你也受苦了,平白受了那起子跟红顶白之人好多委屈!”
“娘娘!”惜弱并没起来,思忖了片刻,似做了什么决定,开口说道。
“关于眼前的困局,惜弱倒有个解法,只是怕教娘娘冒些险,这才不敢说。”
“说罢。我这半生都是避着险走,可险事又何曾落下过我?如今倒想听听你这个冒险的法子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