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于睡梦中惊醒,正巧常青跑来请皇上去钟粹宫,这时他才知道玫贵人生了一个小皇子,可不知为何,小皇子却于出生后两个时辰夭折了……
奕詝听了这消息,立刻蹬上靴子朝外走去,安德海急匆匆的招呼轿撵,可奕詝却等不及,无奈,安德海也只得弃了轿撵拼命的跟在皇上后面。
等到奕詝到了钟粹宫,看到了面色凝重的良慎,看到了愣在那里容嫔和满屋子压低了声音痛哭的奴才,容嫔脚下是摔碎了的碧玉扇坠子和一滩血,红色与碧色映在一起,看着格外刺目。
“皇上吉祥!”懿贵妃率先回过神来,向皇上请安,众人也纷纷收起悲伤行礼问安。
奕詝一言不发的上前看了看小皇子,那孩子的口鼻像极了自己,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父亲,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谁来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奕詝的手紧紧抓着小皇子的床栏,手腕微微颤抖着,手背上已经爆出了青筋,可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请皇上顾及龙体,节哀!”良慎心痛不已,上前抚了抚皇上更显单薄的后背,说道。
“朕的孩子出生,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朕?”奕詝愤怒的质问。
“懿贵妃,本宫困惑的很,你去请皇上,怎么皇上没来,容嫔倒来了?”良慎断定这里必有人搞鬼,她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懿贵妃。
“奴才是去请皇上,得知皇上刚刚入睡,念及皇上连日来辛苦,容嫔不忍叫醒皇上,可皇子落地必要皇上驾临,将福泽之气传给皇子,规矩不敢违背,于是容嫔便自告奋勇拿一件皇上贴身所用之物,权当是皇上亲临!”懿贵妃痛苦的说道,“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我一定会坚持叫醒皇上的!”
“容嫔,刚刚乳母说是你闷死了小皇子,你又怎么说?”良慎质问容嫔。
“我没害小皇子,况且,我一进来乳母就看见了我,分明是乳母栽赃嫁祸!”容嫔自然矢口否认。
“那么按你的说法,便是乳母害死的小皇子了?”良慎问道。
“姐姐,乳母有和动机要害死当朝皇子呢?除非她不怕诛灭九族。”懿贵妃说道。
“呵呵。”容嫔冷笑一声,“若论动机,我又有何动机?”
“人人知道你曾经善妒易怒,惧怕玫贵人母凭子贵,越过你的宠爱去……”懿贵妃说道。
“懿贵妃好伶俐的口舌!若这样便算是我的动机,那我看你的动机更大些,小皇子出生难保不会抢了大阿哥的风头!”容嫔丝毫不示弱,说到这里,忽然恍然大悟,愤恨的看着懿贵妃,说道:“原来是你一步步引我来到这里,又嫁祸于我,你真是蛇蝎心肠!”
懿贵妃立刻做出无比委屈的样子,无辜的看着皇上与皇后。
“实在是冤枉煞我!养心殿外,我明明想要叫醒皇上,是你不忍阻拦了我,也是你要去请皇上的御用折扇,我想自己将扇子拿回来,又是你不放心我,要亲自送到钟粹宫,现在怎么说是我引你过来呢?”
懿贵妃说的句句有理,安德海更是上前来为懿贵妃作证,证明懿贵妃所言属实,而事实上,懿贵妃说的也确实都是真实的。
容嫔回想自己这一路,虽每一次做决定都是自己,可每一次懿贵妃都或言或行的暗示和引诱她,然而,事到如今,再去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实实在在,每一步都是她自己自愿走的!
“懿贵妃,既然你和容嫔一起过来,怎么只有容嫔进入小皇子的房间,而你却在门外?”良慎大概也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当然不会相信此事与懿贵妃无关,因为要相信阴险狡诈的慈禧,她宁愿相信向来没什么脑子的容嫔。
“姐姐,我当时也想着进去的,只是常青和连翘守在门口,不让我进!”懿贵妃无奈的回答。
良慎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常青和连翘,她们俩人都瑟缩着点点头,确定懿贵妃所言非虚。
“容嫔,真的是你做的?”奕詝丧子心痛,只想找个发泄的出口,他暴怒的盯着容嫔。
“时至今日,皇上还是不信我?”容嫔痛心疾首,无力的跪在地上,比起这些人对她的诬陷,皇上的不信任才更让她绝望。
“皇上,容嫔岂会如此愚蠢,这样一来,不是人人都会怀疑到她头上?”良慎慌忙为容嫔辩解,唯恐皇上盛怒之下做了错误的决断。
“她愚蠢吗?她只要一口咬定是乳母做的就好了!容嫔,当年你与丽妃发生争执导致大公主早产朕还未与你计较,三年了,没想到,你还是对朕的儿女如此容不下!枉朕赐你封号为容,真是愧对朕的心!”奕詝全然不顾他人说什么,将失子之痛全算到了容嫔头上。
“皇上三思!此事只有乳母和容嫔在场,二人各执一词,需得好好审一审,不可匆忙做决定,免得冤枉了无辜之人!”良慎更加焦急,走上前跪在奕詝面前。
“审什么审?审明白了又能还朕的儿子一条性命吗?容嫔和乳母都脱不了干系,通通给朕斩了!敢算计到朕的儿女身上,但凡牵扯其中的人都休想活命!朕倒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再算计朕?”连日疲倦,加上今日丧子,已令奕詝精神崩溃,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皇上!”良慎跪走上前,抓住奕詝的袍角,说道:“皇上伤心,我感同身受!只是,皇子的性命是性命,奴才的性命也是性命啊,何况容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