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又是百里,这神秘的坟冢似永无边际,到了这里的时候,这片空间映衬地越发皎洁了,天地中的氛围无比宁静,似一切都沉睡过去。
星空的下方,是一口寂静的黑棺,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它太威仪了,隐约间诸天星辰都围绕着它转动,这片空间的秩序都因它而运行。
“这就是坟冢的主人吗。”
云扬到访,看着寂静的黑棺,他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气息十分熟悉,之前在路上他曾遇到过,不过之前那道气息恐怖无比,而这里却是很淡了。
这并不是说黑棺里的那个人气息很微弱,而是因为这个地方,他收敛了他的气息,几乎感应不到了。
但即便如此,云扬也不敢肆意妄动,黑棺里面的那个人,定然是一个盖代人物,妄动,很有可能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一刻就是黑色陶瓷片也静止了,沉浮在云扬身前,对黑棺里面的存在似有些郑重。
云扬静默地看着,这些事不是他能够涉及的,若是黑色陶瓷片就此止步,那么他也唯有退回去了,但倘若黑色陶瓷片继续引导他前去,那么他也不会畏惧什么。
“嗦”
沉静了几息后,黑色陶瓷片动了,它的速度很快,显然是要云扬不要跟去,而此时它已经降临在黑棺前头。
随着黑色陶瓷片一动,这片世界的秩序和规则都被牵动了,对它进行排挤,即便云扬身在远方,他也能感受到那无比沉重的迫挤力量。
仿佛整个世界要将一样东西挤压毁灭掉,更有无数可怕的力量从各个角落袭来,星空上一道道星辰伟力降下,针对黑色陶瓷片,共同毁灭妄动者。
这些力量可怕无比,这世间还有谁能够抵挡,恐怕是无上道统的主宰者来到这,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没有任何可能。
这种神威就算是星辰也能碾碎,难以想象黑棺里面的那个人身前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本身已死,仅仅是他的尸体静置在此处就有这般无上伟力。
与此同时,黑色陶瓷片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它身化无底洞,崩断虚空,消磨掉万物的锋芒,化解开万物的纷争,协调好了万物的光泽,混同成万物的尘垢,但自身永远虚无,永恒存在。
这便是皇道,真正的深不可测,神圣至高,即便圣狱崩溃,依旧能够镇压世间一切,万道也要臣服。
云扬站在远处,此刻他的心中难以宁静,这便是帝威吗,此生自己必将追究那至高的境界,哪怕终究是我身死道消,还是我证得一代人皇。
少年哪得不轻狂,即便心境超然,即便意气自如,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胸中炽热的豪情。
黑棺前头,所有纷争皆止,黑色陶瓷片的气势也消散了,静静地沉浮在原地,云扬知道,这是黑色陶瓷片在等自己过去。
云扬近前,尽管已知黑棺里的那个人早已死去,可站在前头,他身心上依旧感到无比的压抑,黑棺的主人境界太高了,若非黑色陶瓷片在前方顶着,他根本就不能来到此地。
“嗡”黑色陶瓷片震动,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你是让我打开这座黑棺吗。”
云扬看向黑色陶瓷片,其实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将黑棺打开,作为那种恐怖人物的安息之地,岂是自己一个小小涌泉期修士能够撼动的。
虽然这口黑棺说不清是属于那种级别的器物,但显然十分神秘,甚至云扬感觉比之前那些神兵还要更深不可测。
但既然黑色陶瓷片指引自己来揭开黑棺,自然有其中的玄妙,云扬也不担心黑色陶瓷片害自己,根本没必要,古之大帝胸怀天下,它们的极道之兵设计一个涌泉期的小人物,这说出去未免太可笑。
“启”
云扬体内经文流转,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双臂间,开始推动棺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实行的时候,云扬才发现,自己其实与蚍蜉撼树没什么区别。
不过云扬并不灰心,他心中有自己的坚持,蚂蚁撼动一棵树虽难,但它们不会死,而自己今后的道路比这更难,而且只要渡不过去,就是身死道消,在大道面前,自己不更是连蝼蚁都算不上吗。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了,云扬不曾有任何停歇,他知道黑色陶瓷片带自己来,其中定然是艰难与造化同存,自己若是放弃,就等于自己放弃造化,放弃自己的道。
一天时间过去了,黑棺没有被云扬推动分毫,他的动作始终不变,看上去是那么不自量力,甚至十分愚蠢,但这一切客观的评价无法动摇他半分心旌。
在大道前,他就是自不量力,连大道的宠儿都未必证道,连帝皇的后人都未必证道,连仙兽的血脉也未必证道,他凭什么证道,就凭我想证道。
我想证道,所以我不会放弃,那管世人的看法,那管什么艰难险阻与杀劫,我就是自不量力。
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因为只有从一切艰难和绝望中走出,他才能真正赶上那些人,他才配在那帝路上与那些人角逐。
很快又是两天过去了,这一日黑色的棺盖终于移动了那么一丝,但哪怕是一丝也给云扬带来希望,因为他知道这黑棺是可以撼动的。
从一开始黑色陶瓷片就一直静置在一边,没有任何动静,而云扬也从来没指望过他人,此时他终于凭自己的力量撼动了这口神秘的黑棺。
云扬默默地炼化之前所得的宝物,源源不断的法力涌入他的秘境中,因此,他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