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目的方到。
入睑处,渺无人烟,俱一片荒芜,茅封草长,没入膛前,长风拂过之时,荒草倒拨,方见屋顶探出头来。
三人惊讶道:
“此处真是渊王府邸耶。”
遂拨开荒草,并步来到旧屋前,轻扣门扉,木屑簌簌而落。
少时,屋内传出健朗脚步声,渐向门前走来,须臾,房门大开开,走出一年轻人。
见三人立在屋前,也不邀三人进去,问道:
“你们找谁。”
三人暗中打量眼前之人,只见其双十年华,眉清目秀,便知其不是要找的那个人,遂问道:
“渊王前辈可在此处。”
年轻人道:
“师傅就在里面,但他从不见外人,你们请回吧。”
语毕便要将门合上,高邈忙去阻止,只觉门扉上巨力涌来,抽退不及遂被冲出百丈外。
云扬,钟子期二人异色,愠怒道:
“你这是何意,我等前来,是有要事需禀告给渊王前辈,你为人弟子,何以阻我三人。”
年轻人并无愧色,不耐道:
“你们有何要事,只需道来,我自会禀告我师。”
此人傲慢无礼,三人本是不愿再与其多说,但想这事关系那天生魔胎性命,怎可怠慢,遂将当日之事全部道来。
年轻人听毕,神色变换,也知师傅与那种生灵同出一脉,怎会坐视不理,便欲回头将此事俱报给师傅。
适时,屋舍内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如此道:
“请他们进来吧。”
年轻人听罢,神色一肃,朝屋舍内拱手拜礼毕,及打开屋门,让三人进去。
三人来到内院,只见院中清景异常,优雅宁静,花草荣滋,古木参天。
树下则立着两人,一老一少,生得气宇非凡,飘飘然犹如神仙中人。
三人暗惊,忙上前行礼礼,老者罢了罢手,朗声笑道:
“我已经隐世不出四千年,未曾想到居然还有后辈能找到我。”
钟子期道:
“蒙受长辈指导,方才寻到前辈。”
渊王道:
“你们是哪个势力的门徒。”
钟子期道:
“师承与东坊街穆坊主座下大弟子,这是我师弟,另一位则是我师叔。”
渊王视线在钟子期和高邈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未多么关注,续而,看向云扬,良久方道:
“的确是一颗好苗子,你这位师叔将来成就多半要超过你师祖了。”
如此极高的评价,令钟子期,高邈和渊王的两大弟子也吃一惊,唯云扬不觉。
沉默着,若有所思,从见到渊王那两大弟子时,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无法确认出他两的身份。
遂引话题道:
“世人都道渊王前辈疏懒闲野,最怕被麻烦事所累,也从不收徒弟,如今看来传言有误。”
渊王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其身畔那年轻女子却抢先一步,恶狠狠道:
“你说谁是麻烦。”
语罢,气势越甚,竟有凌人之姿,云扬暗惊,这少女绝非庸俗之辈,诚是高深莫测。
忙运法力化解此女的威势,少女见了只银铃直笑,清脆悦耳,又以神奇手段戏弄这语不中听之人。
渊王笑而不语,并不制止,其侧,那之前引路的男子冷眼旁观,神色不屑。
少女频频出手,好久方止,退到渊王身侧,乖巧精灵,哪有之前的蛮横任性。
渊王道:
“细说起来,我这两个徒弟与我确实有很深的渊源,我三人本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他们叫我一声长辈也未尝不可。”
云扬道:
“不知渊王前辈来自何处。”
渊王叹息道:
“那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前不久劫光临世,磨灭了整个缥缈屿。”
“我这两个弟子,便是那场大灾难中的幸存者。”
云扬听得内心震荡,遂而看向渊王那两个弟子,越看越是觉得像极当初在劫光之中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
当时,云扬在仙家境地破关,历劫,后来直接影响到了外界,给缥缈屿带来了灭顶之灾。
危机关头,缥缈屿的一众长老将岛上的一些年轻人给传送了出去,云扬在劫光显化的影象中看到了一切。
其中有两个人给他的印象尤为深刻,那两个人气质和精神面貌皆绝伦逸群,为缥缈屿年轻一辈的最杰者。
那两个人不正是眼前这两个人吗。
“我亦听闻此事,不知前辈可知道其中因由。”
高邈上前道。
渊王道:
“因人渡劫而起,只是那个人有神物傍身,便是我,也无法推演出有关他的一丝一毫。”
那日灾难降临,渊王第一时间里就发现了,欲前去化解,哪知它如此恐怖,便是他进去那雷海之中也有陨落的危险。
最后,他并没能够靠近缥缈屿,只寻到了幸存下来的宇氏兄妹二人,便将两人带回,收为弟子,授于毕生本事,以弥补当日之憾。
兄妹两姓宇,男子名叫宇仕文,那名少女名叫宇凌零。
再说渊王道出缥缈屿崩溃的因由后,众人只觉得一阵杀气直冲而来,只见宇仕文脸色阴沉,冰冷如霜,寒声道:
“勿要让我寻到那厮,否则必将其抽筋拨皮,挫骨扬灰,以血我心头之恨。”
云扬未语,心下却是凌然,此人以后多半为自己的敌人,难免将要决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