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花红的河畔前,云扬,阴阳神子相对而立,微笑示意。
“云扬兄弟此刻意欲何去。”
阴阳神子开口,他相貌堂堂,脸上挂着灿然的笑容,极具阳刚之气,言行举止间都有一种心无所系傲云天的随意。
“我将前去第五重世界。”
云扬如实相告,对于阴阳神子,他没有去隐瞒什么,之中的情义,十分赤城。
“唉!云扬兄弟之悟性让我等仰望,此时刻,我方才登临此界不足一日,而云扬兄弟却是已参透此界玄妙,将至更高处,更上层楼。”
阴阳神子闻之,乃笑叹,但观其神色间却并无颓丧,气馁之色,除却真心赞誉云扬,并无他意。
云扬想起之前李煦所说,让阴阳神子帮自己拦住贾松龄,同赵乘风二人,但思忖良久,云扬终是也没说出口。
似乎是看出云扬欲语还休,阴阳神子朗声一笑,道:
“云扬兄弟似乎有话要说,还请但说无妨,我等间无需遮遮掩掩。”
阴阳神子摆手,言谈举止间,都有一种浩大的气节。
“崔兄胸襟广阔,倒是云某我扭捏姿态了。”
云扬乃道明自己的请求,希望阴阳神子到时可以帮自己拦住赵乘风,同贾松龄二人。
阴阳神子闻之,旷达一笑,虽说贾松龄与赵乘风二人者,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层人物,但阴阳神子却全然不放之于心。
“数日来所生之事,崔某已经知晓,如今,九重宝塔内所有人觊觎云扬兄弟你身上宝物,情况危险至极。”
“想来此间事了,那些人便将对云扬兄弟你出手,崔某虽然实力浅薄,但也愿助云扬兄弟你一臂之力。”
“正愁无机会与那贾松龄一争,此人心口不一,我对他也甚是不喜,至于那赵乘风,却是非我一招之敌,这二人便交于我罢。”
阴阳神子崔映辉朗声道,若要他对太素门和元家的强者出手,则是会牵扯到太多,但若只是对赵乘风,与贾松龄二人出手,却是没必要顾忌那么多。
到得那时,他自然可以用同辈间挑战作理由,搪塞过去,对此二人出手,也算光明正大。
二人相谈不少时,乃道别离去,阴阳神子在此间的感悟已经圆满,他将行走其他地方,而云扬则是朝着那仙宫,与佛国伫立的地方行去。
云扬的身影在山间御行,每一步踏出都缩地成寸,有一大片山川成为背景,他的行径缥缈虚无,少有人可看透。
又未久,云扬的身影在这个世界渐渐远去,那是一处雾霭朦胧的地方,神虹铺满天际,接引着云扬驶向彼岸。
初时眼中氤氲迷蒙,乃十数息后,豁然开朗,宝光辉煌,庄严神圣,诵经声隆隆不绝。
这便是第五重世界,乃是一片浩瀚的道场,道场内,先天秩序之链同大道法则交织,十分缜密,道性很深刻,也很浓郁。
空间中异象起伏,有重重叠叠的画面在浮现,忽而一道身影自远方走来,瞬息到来云扬前方。
此人气息十分强大,站在云扬前方,眼眸摄人,睥睨着云扬,如同俯视一只蝼蚁。
他的气机委实太强,在那浩瀚的气势压迫下,云扬直觉得像是背负着十万座大山,身与骨都在颤鸣,隐隐有暴碎的趋势。
直到过去了十数息,那种浩瀚的气机才渐渐地消失,那道身影并没有对云扬出手。
“呛”
一道铿锵的声音磬入耳畔,若如金石之韵,亦如泉水铮鸣之声,也与此时,一阵凌冽的气息,突然摄入空气中。
站在其旁,云扬只觉得如万剑刺骨,寒冷幽森,冷彻心俾。
神剑在手,前方的人影手腕抡动,若如舞动山河,那一刻,冷光万丈,寒耀十界。
冷冽的剑意飞向四面八荒,连空间的先天秩序之链也颤鸣不止,隐隐有被那擎剑身影斩灭的趋势。
云扬早已祭出的凤凰琴守护己身,不然在这些剑意下,他多半会承受不住,被剑光斩杀。
即便如此,在这些剑势的冲击下,云扬也觉得气血浮乱,涌上喉头,若非运转法力压制,恐怕已经涌流出来。
由此,也可看出,那道擎剑身影是有多么恐怖,云扬确信,这并非是其真实降临,只是第五重世界的道则交织出的虚影罢了。
他所施展的一切法,与一切剑势,也并非是真实,而是秦婉约曾经在第五重世界悟道时,对那个人的法的一种演化。
这些都只是秦婉约演化出的影相,仅此而已,这些剑势,包括那个擎剑的身影都并非实质,云扬真正面对的只是那个人的一丝神韵罢了。
哪怕仅仅是一丝模拟的神韵,就有如此威力,云扬相信若无凤凰琴守护,他绝对很有可能在那剑势的余力中,死于非命。
这是一个十分骇人的结果,可以说,那擎剑身影的每一缕剑势,都足以斩杀任何天人秘境的修士。
当然,云扬也相信,秦婉约不可能看着那些人被斩杀,关键时刻,她必然会出手。
而且能够登上第五重世界的,哪个会是凡人,第三重世界是一道坎,能够跨越第三重世界的人万中无一。
恐怕能够登上第四重世界的,都没有多少人,而能够跨越第四重世界,登上第五重的人,就跟不用说了。
云扬甚至怀疑,还有李煦,居宁远,阴阳神子等一众天之骄子,还有自己,和那冥冥之中缘法傍身之人,方才能够登上第五重世界。
这些人,想必都会有着他的非同凡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