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看到他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便道,“早些睡吧,这些时日你一定没有好好休息!”
能好好休息吗?
她与孩子生死未卜,每每想到常相思为他挨剑的场面,他就是睡着也会噩梦醒来。
而且这几日他只有在上山前的那一晚在客栈住过,一到客栈里就狠狠地睡了好几个时辰,只希望到时候他能保持体力上得了青云山庄,破青云山庄的阵法。
“这个时候能安心睡了,反而睡不着,跟我说说这几日你是怎么度过的!常珞对你好吗?”他侧过脸看她柔美的面孔。
常相思想到这十日的种种,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都在这里养伤。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人就在青云山庄,每日由大哥照顾着,青云山庄已经废弃,这里没有下人,所有的事情全都靠着大哥,一日三餐也都是大哥亲自下厨,你不知道一开始大哥那厨艺……”
“我吃了好几日半生不熟的米饭,不论是米饭或是菜与汤都有一股焦味儿,一直到前天我可以下床,才到厨房里亲自指导他,今日难得可以做点儿事情,就打算给大哥煮一碗面报答他这几日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想到就把你给盼来了!”
十日里,她昏睡的时间比较多,醒来的时候除了担心凤绛衣,担心那一场婚礼之后不晓得多少人受伤甚至死亡,倒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凤绛衣想到常珞今日主动给他烧得洗澡水,还有这些时日下厨,虽然还是埋怨常珞将常相思带走,让他寻找了好几日。
不过这些时日倒也给常相思提供了安静养伤的场所,对于常珞的埋怨又减少了几分,不管他是常珞还是锦瑟,只要对常相思无害,他不管那么多。
明日开始我去学下厨,往后我烧饭菜给你吃!
常相思想到自己才刚受完常珞的虐待,再一个常相思估计她的胃就要承受不住了,忙道,“大哥这几日厨艺有所长进,还是让大哥下厨吧,你若是想学等回到凤府找个厨子亲自教你!”
说到凤府,常相思问道,“婚礼之后,凤府里的人如何了?我们受损可严重吗?”
凤绛衣想到自己婚礼上血流成河的场面,眉头忍不住蹙起,那花费了好些时日重新修葺布置的凤府毁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喜堂那一座殿宇,偏远些的建筑倒是没有受到损坏。
“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当日在喜堂上你被青沐公子掳走之后,还有玄舞也被他带走了,我一路追到了北街第二个巷子入口,便是青沐公子作为琴师居住的那一处院落,在那边发现你。”
“我见着青沐公子一时间没有忍住上前与他扭打起来,却没想到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将你带走,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后来我猜想那人极有可能是常珞,又想到常珞是锦瑟的身份,所以一直都在寻找常珞可能会去的地方。”
至于凤府如何,当日参与的宾客是否有受伤,凤绛衣一无所知。
不过当初被青沐公子揍得鼻青脸肿,十日之后,虽然没有上药,但脸上的淤青红肿倒是都消退得干净,否则今日常相思看到他的时候一定更为狼狈。
夜,逐渐深了。
外头刮起了大风,一阵阵凤拂过墙角,拂过山林,都带来一股鬼哭狼嚎的声音,远处更有群狼嗷嗷的声音,屋子里确实一片的温馨。
当日参与婚宴的都是他们二人的好友居多,虽然有鬼门关与白衣卫,还有神仙派的人也都在。
但毕竟青沐公子派来的人不少,只怕是血洗了一番,当日喜堂外杀戮一片,喜堂里几方交战,还有那一剑对准的是凤绛衣。
当初看到的是长剑朝着凤绛衣射来,但此时一想,倒是有几分可疑。
那一把长剑是青沐公子下属的人所持的长剑,按理来说想要杀凤绛衣必须手持长剑朝凤绛衣刺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人想要利用那一把长剑要了凤绛衣的命。
那么那个时候会是谁?
常相思索性将自己想到的疑点与凤绛衣说了出来,凤绛衣听到她的推断与怀疑,再联想到当初喜堂的一切
“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让暗卫动手,一直都在喜堂里看着双方交战。”
“你怀疑凤黎苏?”常相思问道,却是将眉头轻蹙起来。
不过想到那时候凤黎苏已经知道凤绛衣的身份,应当是突然容不下他才是,所以借此除去凤绛衣也是情有可原。
凤绛衣颔首,“只是怀疑,但是不是他也不敢下确定,反正那一把长剑是青沐公子下属的,那就不能够排除青沐公子,青沐公子对我是有杀意,但那一把长剑不一定会是他们。”
这事儿还有点儿不好查,那时候喜堂里乱成一片,不过有几位不懂得武功的人躲在角落,也不知道可有注意到喜堂里的一切。
但凤绛衣想了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们不懂得武功,突然遇上这样的杀戮,怕是当时就被吓到了,哪儿还会注意到喜堂里的一切?
常相思也将所有的事情都细细地想了一遍,但那时候那一把长剑是从后背袭击而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那时候已经赶到了喜堂的出口处,后面宾客与青沐公子的人都有不少,谁都有可能!
“不管是凤黎苏还是青沐公子,我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