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心疼立即窜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她比他更先开了口:“借一下你的手机好吗?”
青阳林啸点了点头,但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先安抚她坐在沙发上,端来水,再出去找万冷研。
……
病房里,男子抿着唇躺在病床上,倔强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护士小姐正在悉心替他换药。
那是一张五官底子俊美清秀的男子,二十岁,只是却还透着一丝未成熟的稚气,以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尘世间极浓的怨气。
身旁陪着的是一个魁梧高大的保镖,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木桩。
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氛围,保镖这才有了动静,从兜里掏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就在这里接!”林易辰忽然开口。
保镖一顿,接起电话。
“按扩音。”林辰易又开了口,保镖照做。
电话里是男人沉稳到毫无情绪的嗓音:“他怎么样?”
保镖看了看林辰易,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如实禀报:“背脊骨断裂一根,大腿内侧受了伤,现在还在治疗。”
“恩,知道了。”男人的嗓音异常的风轻云淡,这令林辰易瞬间炸了毛:“手机给我。”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这一声吼,背上的骨骼震裂的痛,保镖将手机递给他,并嘱咐道:“少爷,别激动,你还受着伤。”
那边或许是听见了林易辰的声音,并没有挂掉,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不在意,就不要问关于我的事,我死了才更好,你才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林易辰对着电话指责道。
沉静了几秒钟,那边才淡淡的有了回复:“别在说这种小孩子话,好好养病,成熟一些,等过段时日,我会去看你。”
“我不想见你。”
“你已经二十了,别再任性。”
林易辰还想说话,电话那端便是忙绿的嘟音,他抬起手来,赫然将手机甩在地面,胸口上下起伏,将护士的手用力的打掉。
护士吓了一跳:“先生,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完。”
“滚,滚出去!!!”
病人情绪激动,护士不得不退出病房,保镖将砸的四分五裂的手机零件一一捡起来:“少爷,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永远都是这样,所有人对他都是冷冰冰的,就连保镖也是一副永不改变的冷面孔。
唯独林暮雪,那个夺取了他所有人生的女人。
也就在这时,枕头下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浮躁的想要连同自己的手机也丢掉,可鬼使神差的接起,他的嗓音冷如冰锥,只吐出一个字:“谁?”
“易辰,你怎么样?”
看吧,永远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才会焦虑的问她怎么样?
父亲唱黑脸,这个女人唱白脸,真是父女情深。
“关你什么事?”
“易辰,我很担心你,我现在在船上,没办法过去看望你,你别再做让姐担心的事,行吗?”
永远只有这一个女人才会说这样的话,他的父亲甚至从未问过他过的好不好,就连这一次,没有训斥,只是冷冰冰的问他的情况,没有焦虑,没有指着,没有一点亲人之间的关怀。
“你做戏给谁看?我好着呢,你担心什么?”
“辰易,你已经不小了,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爸有自己的苦衷,你想让他关注你,就做出成绩来,不是颓废的伤害自己,就可以得到他的疼惜和关怀,姐永远是占在你那边的,你是林氏企业的接班人,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如何继承?”
“呵~”林易辰忽然笑了,讽刺至极:“你是在编故事给我听?有你在,我哪来的接班人?何况我也不稀罕。”
林易辰没再给林暮雪说话的机会,便切断了电话。
骗子……都是骗子……。
……
林暮雪目光失落,垂下眼帘,她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假了,林夜云有苦衷,自己说出来,都想吐。
可是林易辰毕竟才二十岁,还只是一个孩子,无论林夜云做过什么,他都是林易辰的父亲,孩子渴望得到父亲的重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她只是不想让林易辰活在仇恨中。
可是林夜云对他太冷了,是愧疚不敢面对,还是他的心真的已经铁石心肠了?
心痛的无以加复……
青阳林啸站在卧室门外,声音被门隔离,这女人打电话也要回避,始终还是没把他当做自己人。
该死,他怎么如此失败!
林暮雪打开门,就对上了青阳林啸的眼,手机递给他:“谢谢你。”
他一动不动,也不去接手机,幽暗的目光溢满了不爽:“刚刚在浴室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她。
“没什么。”
她总不至于告诉他,一只鬼告诉她自己的儿子住院了吧。
“为什么你非要将我隔离在外?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青阳林啸从未表现的如此挫败和对她的指责控诉,他的眼里仿佛有什么失落的物质在流窜。
林暮雪咽了咽唾液,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会相信,说出去,别人还会误以为是她自己神经出现了问题,她不想被人用不正常的眼光看待。
“林啸,我的事,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管不了?”他忽然执拗的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