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稀落小雨,风呼呼刮过,似是在悲鸣,悲鸣那些死去的幼小娃儿。
“自从那次抓妓女未果后,我们都以为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那一家全部提前走了。还有人认为别院的那些女子都是狐狸精,算到事情败露,所以都跑了。
原本我们认为赶走了那些青楼妓女,接下来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可是谁也没想到却惹怒了妖狐娘娘。”吴老有些哽咽,头微微昂起,长长叹息,似是很后悔一般。
“接下来呢。”包拯皱着眉头。
“事情过了半年之久,镇上一切都挺安宁。可是就在前年三十的晚上,镇长家的孙女过满月,请了镇上的所有人去喝满月酒,满月酒一喝就喝到晚上。
那晚外面下了点小雪,我们正喝酒间,突然从外院跑进来一只三尾狐狸,狐狸几个翻腾就到了镇长孙女的屋内,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屋子里小孩哇的哭了一声后就不见动静。
当时镇长一家人慌忙跑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娃儿断了气。
从那件事后,镇上凡是那次去抓过狐狸精的乡亲家,家中有小娃儿的,小娃儿就会无缘无故的死去。而且有些大人家长也会不清不楚的疯了或者遇到怪事。”
“发生这么多事,难道没人管么?”
“管了,可是没用,镇长请了好几个法师,什么办法都用尽了。”
“那官府呢?”
“官府也来人了,他们在镇上呆了二个月,没有任何发现,听说还搭进去几条人命。”吴老长叹,“自己种下的祸早晚是要自己还。你们几个年轻人,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包拯没有回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放着戚娃儿的盒子旁,“公孙兄,你有何发现?”
公孙策脸上无奈,“尸体没有任何异样,一点点擦伤或者碰伤也没有。不过令人奇怪,听吴大哥说娃儿断气的时候,皮肤并非如此惨白,而且闭着双眼,为何会死后睁眼,瞳孔变黑呢?”
“会不会有中毒的可能?”
公孙策摇头,“不会,我已经用银针探过了。尸体脸色,嘴唇青白,指甲并无紫青,gāng_mén处亦无红肿。究其死因,真的像是被抽了魂魄。”
“你也信这个?”
“不是我信,只是实在找不出真相。”
包拯伸手进入黑盒子,左右小心翻看,“怎么这娃儿这么重。”
“我也不知,通常情况下是会变轻,况且这不到六岁娃儿。”
包拯手上用力,将娃儿翻了个身,伸手在背上摸了摸,“怎么这么冰凉。这不是常人死后的冰凉感。”
公孙策摇头,亦是没有办法解释。
包拯小心翼翼又将娃儿尸体放好,转头看看夫妇还有吴老,“吴老你们可以把娃儿的尸体先不要放到那婴冢么?”
“这……”
“我知道你们怕得罪那狐妖,不过你们娃儿死的不清不楚,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真相么,真相就那么一个,也许不珍惜,可能永远会留下遗憾。”
“唉……罢了,罢了。我都死了一回了,还怕什么,该来的总该来的。”吴兄弟刚刚那一刺,伤口不深,捂着胸口,看着旁边妻子,“娃儿他娘,我们就信他们一次,反正……”
“不要说了。”妻子抽泣,“我都听你的。”
“好,谢谢吴兄弟。”包拯转身,“我们走。”
“去哪里?”
“去那狐狸别院。”
街上泥泞,无人。包拯四人来到一处别院正门外,红墙高瓦,足有二十尺有余,红彤彤的大门金色门钉,甚是气派。抬头看去,赫然几个大字,《广龙》。
“包拯,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长?”
“广龙太水石?”包拯摇头,不明其理,“公孙兄你可知何解。”
公孙策摇头,意为不知。
“谁他奶奶起这破名字,一看就不是好人家。咱们进去看看。”雷头不爱咬文亦不爱嚼字,上前拉起门栓就敲。
“有人嘛,有人嘛。”
敲了半晌,“吴老还真说对了,果然没有人,这么大个宅子,那主人还真舍得就这么弃了。包拯,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去后门看看。”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雷头转身,四人欲要绕过别院去那后门,可是走了俩步,墙边有一颗大树,雷头站在树下抬头看看,伸手拍了拍。
“包拯,要不我先进去瞧瞧,我从前面走,你们后面进来,来个前后包抄。”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没事,我还怕遇不上危险呢。就这么好了,我先进去。”雷头伸手扒着大树,蹭蹭几下,抬脚凌空一跃,便上了墙头。向内看看,低头道:“里面好多桃树啊。”提鼻闻闻,“还真有点香。那我先进去了。”
不等包拯回话,雷头已然跳下了墙头。
“这雷头,不做贼真是可惜了。我怀疑就是他偷了我的衣服。”公主从客栈出来一直没说话,倒是看着雷头翻墙灵活,突然想起他偷衣服之事。
包拯傻笑,“公主,你那是乱想,雷头为何会偷你衣服。”
“我就是觉得雷头不对劲,怎么了,哼……”
包拯看看公孙策,笑了笑摇头,“咱们还是赶紧找后门吧。”
三个人绕过大院,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处杂草地的墙边,有一个圆圆的小门,小门亦是红色。
包拯上前左右看看, 伸手抵在门上使劲推里面推。
“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