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支着耳朵在听,哪怕不敢看,也都眼观鼻,鼻观嘴,心照不宣。
莫怀远被她弄得俊脸微微发烫,该是有点红了,攥住她的小脸拉下来,看她一眼又不好再说什么,这一群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再遮掩,没什么意义朗。
而安然此刻是真的,很欢喜,特别欢喜。
从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心里的高兴就一点点破土而出般漫上来,变成狂喜,她一时间也根本就没心思再想他到这儿来正不正常,以他的职位身份来说算不算过分,这些都来不及想了,总之,他来了,她就高兴得好像心里的空缺一下子被填满,被瞬间就冲晕了头脑。
“这个果酒好喝,甜的,才12.5度,你看……”脸蛋红红的小醉猫摸过一瓶橙红色果酒来,显摆似的小声跟他说宫。
像小时候一样,遇到什么好东西,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要拿给他看,分享给他吃。
莫怀远的椅子靠她靠的更近了一些,当着一群人的面任由她在怀里胡闹,轻轻拍着她的背,跟她示意他知道了,让她自己喝。
桌上的一群人,玩到最后喝到最后,开起玩笑来。
用果酒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没人会不同意,女助理们逮住了安然就向她提问有关莫怀远的事,答对了过关,答不对罚酒,安然虽然微醺之后精神亢奋,但到底是清醒,红着脸推脱:“哪有这样的事,怎么偏叫我这么玩,你们怎么不这么玩呢?”
女助理们齐声嚷嚷:“我们不敢邀请莫副市长一起玩……要知道他的真心话只能从你嘴里套啊……”
小醉猫哑口无言,辩解也辩解不过人家,心里还在抗争的时候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于是陆续被问了,“莫副市长在部队挂什么军衔”,“军校有没有女生追他”,“辞了安全.局的正职工作是哪一年”,以及“莫副市长怎么不一直在部队o安全.局高层呆下去,辗转着换地方到底是为什么”等问题。
安然一口一个肯定的回答避了很多酒,到他什么时候离开安全.局时搞不清楚,脸红红地可怜巴巴望他一眼,被迫喝了一大杯,喝完脑子已经烧得晕晕的了,眼前的人微微重影。
下一局还会是同样的问题,她扯扯袖子吐着热热的酒气颤声问他是哪一年的。
他拿开她手里的杯子,也回想了一下,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个年份。
她对那个年份没有印象。
喧嚷的背景下,小手揪着他的领子,蹭了蹭他温热的颈,嘟着的红唇吐出绵软滚烫的几个字:“我怎么都不知道?”
莫怀远听得心里微微发颤,没回答,绛红色的薄唇覆下去,在众人没留意到的瞬间轻吻了她覆着柔软发丝的额头。
哪怕都不知道也不要紧,一点都不要紧……因为这不是……已经开始想要知道了么?
他的心里满满涨着的,都是雀跃,像这海边夜空上的漫天繁星一样,满的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曾这样璀璨过。
最后一个问题,“莫副市长一直辗转不定,军队o安全.局都呆不久到底是为什么啊”,那么高不可及的位置,呆在哪儿到现在都是炙手可热的顶级精英,犯的着放弃满身繁华,在这个年岁里跑到麦城来当一个小小的副市长?
那小女人理所当然知道这个答案,脑子昏昏沉沉的,情绪却在亢奋的巅峰,小手轻轻揪着他的领口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眼就浓缩了万年,耳边,众人的问声还在铺天盖地地逼近过来。
她不想回答,如果不回答就又要罚酒,莫怀远也理所当然,不想让她再喝了。
女助理们问得更加欢腾了起来。
小醉猫双手揪着他的领口,凑近他,猛地轻轻抬眸,纤长的睫毛和晶亮如璀璨星辰的瞳仁撞进他眼中,小口喷洒着酒气压低了嗓音低声道:“这个问题其实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你全都是为了我,是吧?”
莫怀远,是吧?
她心知肚明,却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讲,这样拒绝回答就只能喝酒。可莫怀远却沉浸在她刚刚小声说的这句话里,左胸腔如被雷震,浑身微微地颤,看了她一眼,良久后偏过头去,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满天星辰,握住她的酒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众人本来叫着闹着嚷着起哄,见到莫怀远的动作都纷纷停了下来看他想做什么,下一个瞬间,莫怀远举起了酒杯,面向众人,
tang亲自,替她将惩罚用的这一杯酒满满当当地灌下去。
这些年辗转过这么多地方,替那么多人挡过那么多杯酒,就这一杯,最值。
众人几乎要拍桌子尖叫吹口哨起哄了,年轻力量居多的海防区成员和工程方代表几乎要跳起来将他们围成一圈,莫怀远已经忘了都有谁在场,需不需要避讳,不过,没关系了。
谁在场都不用管了,他不在乎了。
以前的安然虽然不排斥莫怀远到处跟着,但总归是嫌弃和不喜欢,女王一抱肩一翘腿,就是冰冰凉凉的一句“莫怀远你烦不烦?”,甚至在她来麦城的时候,因为发生的那件特殊的事和彼此间特殊的关系,那一天病床上的安然,无比惧怕莫怀远会跟过来,因为在潜意识里面,她大概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的认知,她安然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莫怀远在?
这可怕的,移植在血液骨髓中多年的,潜意识。
而现在,她在微醺的状态围下,恍惚就明白了那么多年,他跟着她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他眉眼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