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口缓缓停下,赵公公在马车旁候了许久不见有人下车,只好上前到马车旁低声问:“世子?世子妃?”但回答他的只有几不可闻的悉?声。
赵公公只得又上前一步,正要开口问,却听马车里传出“啧!”的一声,接著是拍打声,和轻微的呜呜声。
站在赵公公身后的侍卫只见他双眼突然瞠大,显然是受了惊吓,接著又缓缓退回原处,大声地清了清嗓。
而此刻的马车中,炎之凛正含吮着刘媛的双唇辗转挑逗著,而刘媛则是一脸慌乱,拍打着炎之凛坚实的胸膛,方才两人明明还好好的,但她只不过说了句‘其实李方这人很不错’就被某男处罚了一番,成了如今这模样。
她冤枉极了,不就在讨论替炎元慧选丈夫吗?她不过夸赞了个男人,有多大事?好不容易等炎之凛停了下来,刘媛早已气喘吁吁倒在他怀里,而外头也传来赵公公清嗓的声音。
刘媛面色一红,嗔了炎之凛一眼。
车外众人只见厚重的车帘唰地一声被掀了开来,接著便见炎之凛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随后又回身探进车内,没一会儿便听闻一声惊呼,就见炎之凛横抱著一团红色飞身下了马车。
赵公公虽是震惊,但面上不显,仍是一脸笑容上前见礼,而炎之凛则随意应了一声,接著问道:“可有安排暖轿?”
赵公公飞快瞥了眼刘媛,见她一脸羞红嗔著炎之凛,也知道两人正浓情蜜意,却被自己打断了,便马上陪笑道:“皇上顾念世子爷和世子妃大冷天还要进宫,已经先备下轿子了,请世子爷随奴才进去。”
炎之凛点了点头,脸上的冰霜退了少许,又紧了紧手臂,低头在她额上飞快地落下一吻,旁若无人警告道:“不准赞美那家伙。”
这句话好巧不巧飘入守门的侍卫耳中,好似平地一声惊雷,只因那声音中有著霸道和醋味与平日的炎之凛相去甚远,再偷瞄一眼炎之凛怀中那火红的身影,此刻她些微红肿的双唇漾起微笑,并伸出一只手往那寒冰脸捏了过去,道:“大醋缸!”
几人再度低头已经是一脸不可思议,都说世子妃温婉大方,是难得的才女,可是方才那世子妃怎么看都不似是温婉人啊!竟然还敢捏世子的脸,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炎之凛便任由她捏着,之后还一脸轻松道:“谢谢。”说罢,便将刘媛抱进暖轿里,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进了另一个轿子,跟著赵凡先面圣去了。
因为这个时辰太后午睡还未醒,于是刘媛便先到凤翔宫给皇后请安,但到了凤翔宫,宫嬷却说皇后也还未醒,于是刘媛只得先进偏殿等候。
才一踏入偏殿,刘媛便见婉皇贵妃正优雅地吃用著茶点,想起赵公公在王府说的话,心中不免疑惑,她是刚巧来请安,还是专门来见自己的?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刘媛仍一脸镇定地上前行礼,婉皇贵妃则是一脸笑意地扶起她,道:“本宫还未恭喜世子妃新婚呢!”说罢便赏了刘媛一套珍珠头面,刘媛谢过后接下礼物,递给身后的树影。
“王爷和侧妃可都安好?”待两人各自坐定后,婉皇贵妃随口问道。
刘媛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闻了闻,笑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父王和侧妃都很好。”
婉皇贵妃见她的动作,便笑道:“那是梅花糕,以前你母妃很爱吃的。”说着,脸上还带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刘媛笑了笑,将那糕点放回去,扯了扯嘴角道:“是吗,臣妾竟不知。”
“世子妃怎可能不知,本宫听说齐王妃生前对世子妃很是照顾,更是送了不少好东西,想来世子妃定是对齐王妃的好恶非常熟悉才对。”
刘媛隐约觉得婉皇贵妃话里有话,但仍谦虚道:“母妃待臣妾极好,只可惜臣妾与母妃接触的机会不多,竟不知母妃喜爱梅花糕。”
婉皇贵妃不知她是装傻,还是真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不满渐升,但仍柔声问道:“前阵子四皇子入宫还跟本宫说起了你堂姐的事儿,说她以前不懂事,跟??争抢过齐王妃送的檀香,本宫那时便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檀香会让??二人爱不释手,不知世子妃可否替本宫解惑?”
刘媛隐约能听出她在套自己的话,不知她是否已经知道那檀香的作用,于是便提高了警觉,道:“回娘娘的话,那也不过是寻常檀香罢了,都说礼轻情义重,臣妾看中的不过是母妃的心意,所以当然分外珍惜,何况那檀香也早已用完,当初的争执更加当不得什么事了。”
刘媛的语气缓慢而温和,婉皇贵妃则是一笑道:“不知齐王妃都送过些什么东西呢?”
“回娘娘,母妃所赠之物,左不过是些药材食材,吃下肚也就没了,珍贵的还是母妃的那番心意。”
婉皇贵妃听了便笑道:“齐王妃懂得体谅、爱护晚辈是世子妃的福气。”
刘媛叹了口气,道:“是啊!只可惜母妃早早便去了,臣妾想报答也来不及了。”说罢,刘媛便将脸转向偏殿门口,不再理会婉皇贵妃试探的眼神。
接近用晚膳的时辰,刘媛和炎之凛才满载著赏赐回到弄影轩,刘媛遣退了下人,便拉着炎之凛将婉皇贵妃今日的试探说了,炎之凛冷笑道:“没事,她们现在只是慌了,万燕传了消息来,说他前些日子已经被封为燕王,想必这件事他们也知道了,加之今日又听刘琦说了争檀香的事,才会如此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