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兮此刻的心思分外烦乱,紫玉本是静妃身边的人,菱芷怜将杀害紫玉胎儿的罪魁祸首指向了静妃,其余人又是如何能相信的呢?
而且,那日小桃撞上自己,分明是在紫玉小产之前的事情。
这样看来,这整件事中,最为被动的,倒是贵妃菱芷怜了。
那怪昨日,她会跟自己说那样一番话,想来,她自己对于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吧!
走了许久,重重叠叠的宫门在自己面前打开,最后,童若兮只觉得背上着了一力,整个人被推进了一间漆黑潮湿的小屋。
“碰——”的一声,门重新被关上了。
最后一丝天光随着木头门的合上,而被掩盖的严严实实。
童若兮深深吸了一口,寻了一个小角落,贴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心头万分不安。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小屋的木门再一次被推人开时,骤然侵入的天光,一瞬间,刺得童若兮童若兮有些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住了这刺眼的光线。
从指缝间,她看到云茜拖着静妃的腕子走了进来,两人皆是一脸冷漠的望向自己。
童若兮缓缓放下胳膊,抬眼回望向她们,纵然心底害怕,但表面上行仍然保持着稳健的神色,眼底满是戒备。
眼看着静妃进来,后面随着的两个小太监,连忙端了椅子放在了屋子当中。
静妃望了望四周,皱了皱眉头,坐到为她准备的椅子上,袖口拂过鼻尖,像是对这里面的气味很是厌恶。
她看了童若兮许久,一室寂静。仿佛是想用这样强大的静默,来给童若兮造成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许久,静妃终于开口,声音中的恨意明显。
“是菱贵妃主使你来害本宫的元析的吧?”
“奴婢是冤枉的,对于大殿下的遭遇,奴婢只能说很是惋惜,其余的,奴婢一概没有做过,自然一概也都不能承认。”
说这些话的时候,童若兮没有跪下行礼。只是站起身,微扬着唇角看向面色渐渐发白的静妃。
既然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对方连活泛两下的功夫都不能给自己了么?
“怨枉?明明就是心肠歹毒,元析才多大?你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静妃声音里似乎蕴藏了巨大的恨意,说起来,一字一句居然都有些颤抖。
看着童若兮唇角微扬的笑意,静妃心头的怒火越发的明显。一个步子上来,看着童若兮白净而令人憎恶的脸庞,挥手落下。
“啪——”巴掌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静妃这一巴掌来得突然,还未等童若兮反应过来,火辣的痛感,便已然从脸颊蔓延到了全身。
“奴婢是冤枉的。娘娘心知,奴婢从来都没有害大皇子。”童若兮扬着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颊,死死的望着静妃。一字一顿,声音依然有力。
静妃捏了捏拳头,厉声道,“大胆贱婢,你还居然不承认?元析的衣服就只有你碰过。除了你还会有谁?”
童若兮一样唇角,似笑非笑。道,“那就得问云茜和娘娘宫中的小桃了!”
“娘娘,若不不让她受些皮肉之苦,只怕她是不会招的啊!”云茜俯耳,在静妃耳旁低语。
静妃皱着的眉头倏然间舒展开来,她厉声喝道,“来人!给我鞭狠狠的打!”
话音一落,立时有五个嬷嬷走上前来,死死的抓住了童若兮。
这其中三个嬷嬷,是那日在茶庐,云茜带来搜查的人。
那日香薷那般戏弄她们,弄得她们摔得前仰后合,若说今日自己落到了她们手中,哪里还能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你们做什么?”童若兮心下有些发慌,难道她们真的要对自己滥用私刑不成?
童若兮的手下意识伸向袖口,眼尖的云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时指着童若兮道,“给我摁住她的手!”
“是。”其中一个嬷嬷牢牢摁住了童若兮蠢蠢欲动的手腕。
童若兮心下一惊,大声喊道,“静妃娘娘,宫里是不能用私刑的,就算要用刑,也要由贵妃娘娘首肯,交由内务府才可以!”
静妃伸手扶了扶发髻,一脸漠然的看向四周,面对童若兮的话,她居然充耳不闻。
童若兮话音还未落下,其中四名嬷嬷已然将自己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另一个嬷嬷扬了扬手中的鞭子,绕到了童若兮脚边,她猛然伸手,将童若兮的鞋袜一下子全都脱了下来。
“放开我!”童若兮死死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这几个嬷嬷看着年纪很大,手上的力气却是那样强,任童若兮怎么挣扎,也都动弹不得分毫。
拿着鞭子的嬷嬷在童若兮眼前晃了晃,冷冷的笑了一声,狠声道,“姑娘既然在鞋袜中藏银针,伤了我们的大殿下,那奴婢也让姑娘尝尝,这尖儿针刺足的滋味!”
鞭子猛然扬起。
闪着寒光的鞭子在童若兮眼前一会而过,童若兮心头不由得一赫。这鞭子上面襄了倒刺,如此一下,莫说打伤,轻轻一下,都能划拉下些皮肉来。
“啪——”
倒刺鞭子骤然落在了童若兮小腿上,那陈陈的剧痛惊得童若兮差点跳起来。
都说说十指连心,并非只是虚言。足底上更是穴位遍布,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会伤了内里。
纵然悄悄运气抵抗,可就单单只是这一鞭子,就已然让童若兮痛得出了冷汗。
鞭子上的倒刺从足底滑过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