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甘受家族严厉惩罚,挪用公款买魂草;母亲含辛忍苦,将一个痴儿抚养长大,忍受家族里多少白眼和凌辱?骨链虽不值钱,却是父母给任飞珍贵的生日礼物,他任云,竟然在它上面吐口水?
“你爹娘可有教你良知二字如何写?”
“你爹娘可有教你廉耻二字如何念?”
“你爹娘可有教你兄弟二字是何意?”
“你爹娘……”
每打一拳,每踢一脚,都伴随着任飞饱含怒火的斥骂声,骂得任云晕晕沉沉,犹如死狗;骂得在场所有人面红耳赤,竟忘了阻止。
许久之后,任飞的怒气,最终随着每一拳一脚全部发泄在任云身上,不再攻击,停下脚步胸口起伏剧烈地呼吸着,眼中含恨的血丝,也一点点消散不见。
嘭!
衣衫破烂,鼻青脸肿满身血迹的任云,重重落在地上,不停颤抖。但是那双紧握的拳头,却是证明,虽然任飞打了半天,但任云除了外伤内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是成年人,任飞再愤怒,仍不会失去应有的理智。
这次教训,相信足够让任云后怕一阵子。
就在这时,偏偏来迟的那些长辈、任天阳等人,急匆匆拨开人群,朝这边走来。远远见到瘫在地上犹如死狗的任云,和全身满是血迹的任飞,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任谁都看得出,任云和任飞可能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恶斗。然而令任天阳等人意外的是,这场武斗的最后,仍旧站着的人,竟然是任飞而不是任云。
只是他们这些习惯了认为任飞是废物的长辈,并不知道,整场武斗的过程,完全是任云被任飞拎着当沙包一般暴打,甚至有人问在场的人是怎么回事,得到真实答案后却还是摇摇头,丢下一句“怎么可能?”
见到人群涌动,任飞知道是父辈们敢来了,他冷冷一笑,自嘲道:“怕是又要如何惩罚我了吧?”转过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旁边的大树走去,打了这么久,他也需要休息一会了。
却在这时,蓦然听到任诚惊吼一声,“大哥小心!”
任飞整个身体被瞬间惊醒,完全本能的朝地下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背后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愤然转身,只见任云不知何时,竟然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匕首,正咧着牙犹如野兽般朝他追杀过来。
任飞的肩膀被划出一道血口子,瞬息间衣服就被鲜血染红,幸得他躲闪及时,否则这一下,恐怕已刺入他的心脏。
“任云,你是想死!”远远见到这一幕,任天阳怒得浑身发颤。
靠得近的其他人,都完全惊呆了。
任家族规:凡是任家弟子,无论是公开亦或私下比武打斗,未经允许,绝不可动用兵器。
任云这是犯了家族大忌!
甚至,他还是从背后偷袭,完全要置任飞于死地。
“哈哈,任飞,我就是想杀你又如何,你这个废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你打得不是很爽吗?继续来啊!”任云几乎丧失了理智,扬起匕首,朝任飞再次扑杀过去。
“混蛋!”
怒火再次被点燃,任飞真是低估了武基四段武者身体的强韧性,任云竟然还有杀他的力气。其实也怪任飞出手太轻,完全避开要害,否则任云早就不省人事了。
“想杀我,你还没那个能耐!”任飞怒吼一声,侧身避开任云的匕首,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夺过匕首,紧接着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肘关节。只听闻“喀嚓”一声,旋即便是任云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只手臂,恐怕是废了!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任云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见到任飞狰狞的脸庞近在咫尺,面对死亡,极度的恐惧自灵魂深处蜂拥而出。发现家族长辈正朝这边敢来,他竟吓得大喊道:“二叔救命,任飞想要杀我!”
“闭嘴!”
任飞被彻底激怒,一巴掌煽在他惊恐的脸庞上,然后将其摁在地上,自己也俯身下去,手中闪烁着寒芒和血光的匕首,猛然往下一沉。
啊!!!
任思思见此场景,吓得尖叫出声,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凉气,以为任飞会发狂将任云直接刺喉杀掉,却是发现任飞手臂一顿,冰寒刺骨的匕首刃尖,停留在任云左眼眼球之上一寸的地方。
“说,到底偷看过几次他人洗澡?”任飞张嘴咧齿,如野兽般,喷出一团浑浊滚烫,参杂着血腥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