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暖暖的小东西睡了一夜,季禹森觉得特别满足。
头上的伤,也不痛了。
杨樾呢?
有他拥着,心也安了许多。终于不再做梦,就那么一夜睡到了天明。
直到…栎…
阳光,照进病房。
一道中年女音乍然响起,“姐,你快进来!有情况!”
最后那句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吵醒了床上的某人浮。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紧接着,两个中年女人一并走进来。
杨樾醒了。
从床上爬起来,就见到两个妇人正盯着自己看。
两个人,都保养得极好,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是,依旧风韵犹存,气质出众。
一看便是贵妇。
杨樾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要爬起来。
可是……
身边的某人抱她抱得极紧,她挣开是要费点儿力气的。
脸,涨红了,“季禹森……”
她轻推了推他。
“嗯?”他懒懒的应一声,没睁眼。反倒是眷恋的在她发间蹭了蹭,“让我再抱会儿,小东西。”
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宠溺,旁人都听得分明。
两个中年女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了然了七.八分。
这禹森往常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可是,何时见他有过这副样子?
杨樾简直恨不能挖个洞,直接把自己埋起来。
窘迫到不行。
好不容易扒拉开他的魔爪,下了床。慌忙的理了理一头乱发,才尴尬的打招呼。
“你们好。不好意思,我……”
她想解释一下此刻的场景,可是,怎么解释呢?
怎么解释都词穷。
而且,一看这两人就是季禹森的长辈,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他母亲。
昨天她才拒绝了他带她回去见家长的提议,结果……
现在竟然是这样糟糕的情况下见面,长辈们会怎么想她?
她忧愁了。
“没关系,你不必太紧张。”在她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季夫人笑着接了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我们是能理解的。”另一位夫人也跟着接话。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杨樾还是懊恼至极,放不开。
“对了,第一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季夫人下颔朝床上睡着的某人点了下,含着浅笑,“禹森是我儿子。你是禹森的女朋友吧?叫我伯母就行了。”
季夫人边说着话,视线边在她身上来回逡巡,上下打量。
似乎是在度量什么。
杨樾微微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伯母,我叫杨樾。”
“原来是杨小姐。”另一位夫人接了话,也和季夫人一样打量她,笑着介绍:“我是禹森的舅母。”
季禹森的舅母?
那不就是……裴锦川的母亲?
杨樾心头抽紧。难怪总觉得她有几分面熟的,锦川和她是真的有些相似的。
“杨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裴夫人感觉到她的视线,奇怪的问她。
她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忙撤开视线去,低低的道歉,“不好意思。”
季夫人在一旁坐下了,抬头看杨樾。
明明是她坐着,杨樾站着,可是,那份气势却充满压迫。这是时间的打磨和岁月的历练,给予一位夫人的气质。
“杨小姐看起来好像年纪不大。”
“嗯。我……刚满18。”
“18岁,这么小?”裴夫人诧异,“比我们锦川还小点儿呢。”
“成年了就行。”季夫人继续道:“现在还在读书吧?在哪个学校,读的是什么专业?”
杨樾都一一作答了。那所国内的名校报出来,季夫人脸上更添了些许满意。
“嗯,还不错。那么……冒昧的问一下,杨小姐的父母是从商还是从政?说不准啊,你父母和我们季家还是熟识的呢!”
“要真是那样,可就是缘分咯。”裴夫人道。
杨樾两手捏紧了衣服的衣摆。
“不好意思,伯母。我父母既不从商,也不是从政。”
“哦,那是军方的人了。”季夫人想当然的道,“不知道在哪个军区呢?禹森他家爷爷啊,也是……”
“也不是军方的。”杨樾将季夫人的话轻轻打断了。
掀目看她。
只见,季夫人已经微微皱了眉,一旁,季禹森的舅母脸色也微变了变。
“既然都不是,那么,请问一下杨小姐父母的职务是……”再开口,季夫人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面上的笑,也收敛了。
杨樾不由得有些讪讪。自尊,有些受挫。
可是……
她浅浅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我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原本也是中学的音乐老师,不过,前几年她离职在家了。”
“就只是中学老师?”
两位夫人同样的表情,简直觉得她这样的背景离谱得有些糟糕。
这样的身世,和禹森完全是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在一起?
“是,就只是中学老师。”杨樾再次回答,语气肯定。
“离谱!”季夫人嗤了一句。
“妈,您说说看,怎么就离谱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床上的某人被吵醒了。
皱着眉,一脸的不爽。
尤其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小媳妇抵着脑袋站在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更不悦。
一伸手,将杨樾拉过去,让她在病床上坐下。
杨樾不依,要挣开他的手。他微用力,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