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圣明,都是媳妇失察,还请老太太责罚!”子骊伤心的拿着手绢擦眼泪。“不是你的过错,别伤心了!袭人那样的丫头城府最深,平日里看不出一点破绽,你吃亏就在心太善,对人只相信他们都是好的,不相信人心都是坏的。再好的人心里也闪过恶念。袭人那个丫头是买进来的,没根基,却能一步步的宝玉身边做了大丫头。她若是真的没一点城府怎么能如此。我最疼宝玉,没想到却害了孩子。”贾母反过来安慰着子骊。
子骊心里感慨,老太太确实老了,以前要发生这样事情,贾母一定是抓着不放不把子骊骂的狗血淋头,彻底压制住她才算完事。谁知今天却反过来安慰她!贾母大概已经没了婆媳争斗的心思,真的把她当成了一家人。她嫁进贾家算起来也有三十年了,总算是得到了贾母的承认:“老太太如此说,我更是心里不安。我已经叫人把袭人看起来,她是买进来的,如今就叫她嫁人领回去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她辛苦一场。”子骊表示把袭人赶回家。
“就这么办吧。何苦要喊打喊杀。宝玉的病怎么样?大夫怎么说?”贾母问起来宝玉的病情。
晚上子骊回到房里,贾政已经知道了宝玉的事情,黑着脸痛心疾首的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如今可好了!不孝的东西,气死我了!”
子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但是宝玉现在的样子再挨一顿打没一点好处。她只能劝贾政别生气,先医治宝玉的身体,等着他恢复了再教训他。“我看都是对他太过溺爱的缘故!惯子如杀子,可见古人的话没错。传我的话,叫宝玉挪到庄子上养病去,只叫他媳妇跟着去,身边只两个小丫头服侍,叫宝玉自己种地,谁也不准再服侍他!”贾政把宝玉发配到了庄子上劳动改造了。
子骊听了,也认为如此安置更妥当。“要是早些把宝玉放到庄子上吃点苦就好了。”贾政拍拍子骊的肩膀:“尽人事听天命,宝玉这个孩子就该吃点苦头。”
贾府自从宁国府被抄没了一直都是低调处事,今年因为贾珠,迎春惜春都回来过年,因此特别热闹起来。从腊月开始凤姐就忙着叫下人打扫房屋安排下人等,预备着贾珠迎春惜春回来。
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贾政和贾赦带着阖族男丁去祭灶,子骊则是和贾母邢夫人等说话。忽然见着凤姐风风火火的进来,子骊看凤姐的脸色不好,忙着问:“怎么了?”凤姐唉声叹气的说:“方才薛家来人求我找些上好的牛黄。我问怎么了,竟然是薛才人生的小皇子忽然得了风症,竟然是凶险的很呢。”宝钗好容易生个皇子,怎么会出了这个事情?
贾母听了脸色顿时沉下来,紧跟着问:“情况怎么样?咱们哪来来的好牛黄?”
“我也是说呢,翻箱倒柜的找了些,先拿给他们去。薛家说前几天他们铺子上得了上好的牛黄,谁知当天就有个大主顾一下子就全买去了。如今出了事情却没了好的,都剩下那些医生看不上的。去找了那个主顾,也是没了。因此薛家才求亲靠友的,求到咱们家了。真是造化弄人,薛家的买卖是越来越大了。谁承想却连着自己用的东西也不能凑齐。薛才人好容易得了个皇子——”凤姐说不下去了。
贾母听了叹口气:“谁知上天的安排呢,鸳鸯你去找找看,若是有呢送给他们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且看着事情最后如何吧。”
鸳鸯答应一声带着小丫头去找牛黄。这里子骊心里咯噔一下,牛黄在这个年代是个稀罕物,但是皇宫的御药房断然不会缺这个的。宝钗却要叫家里的人在外面寻找,怎么皇宫里面连着这个也没有了。宝钗如今紧跟着皇后,皇后自然要庇护她。莫非是连着皇后也不肯关照宝钗了?
过了几天还是没新消息传来,转眼就到了内外命妇进宫朝贺的日子,子骊也进宫去的朝贺皇后。朝贺之后,子骊自然到东宫看看女儿,元春已经换了朝服,换了便装扶着个宫人的手站在殿前眼看着子骊来。
“臣妾不敢劳动娘娘,外面天冷,冻着了怎么办!”子骊要给元春请安,早就被元春拉住。看着女儿身上只穿着个玄狐袄,手上也是凉凉的,子骊忍不住埋怨起来元春的莽撞。
“宫里的炭火烧的热热的,我也不愿在屋子里整天呆着就出来散散。母亲气色不错,还是庄子上清闲,空气好。”元春打量着子骊,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和同龄的皇后等人比起来,上天对子骊格外的眷顾。
“太子妃的脸色也不错,那些阿胶都吃了。身体还是要调养的,你现在年轻,等着上了年岁就知道厉害了。”说着子骊和元春进去说话。
打发走了伺候的宫人,元春先说起来宫里的事情了:“母亲不知道,薛才人生的小皇子出事了。”
原来小皇子前段时间晚上忽然不肯好好睡觉,整夜的哭闹,白天的时候也是睡着睡着就忽然哭起来。换了好些奶娘服侍的人都不管用,连着哭了几天,小皇子不肯好好吃奶,面黄肌瘦忽然就病了。宝钗自然是着急得很,叫来太医诊治,谁知太医也找不出什么毛病。这个病一直拖延着,到了冬天,天气一变小皇子忽然发烧起来,连着高烧几天竟然开始抽风。太医院配置了些镇静降温的药,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效果。可是谁知吃了几天还是没痊愈,反而是拖拖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