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这一套儿,骗死女人不偿命的花言巧语!
苏离兮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气力,她松开了牙齿,无力地说道:“放开我,我身上有茶叶水,别又弄脏了皇上的龙袍……”
“狗屁龙袍!”皇帝低低骂了一句什么,拦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
走廊上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下恭送。
隔着一层晃动的珍珠帘子,原本已经睡着的慕容君梧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皇帝怀抱着苏离兮离去的背影,纯洁的小圆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慕容婕妤,眯起了双眸,目光中浮起一丝狠毒。
她自言自语道:“是了、是了,都让本宫给猜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婕妤进宫以后,见到众多美貌的妃妾都不以为意,即使是那个高贵的贞妃娘娘,和假正经的淳妃娘娘,她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威胁。
可是,那一日在玉梅园遇到苏离兮。慕容婕妤站在梅林中踮着脚尖儿扯梅枝,无意间看到了皇帝的目光,他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
慕容婕妤凭着一个爱恋中的女子那天生的敏感,总是隐隐约约不安!她深深地知道,自己跟别的后宫妃妾不一样,她不是为了皇权,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她是真心爱上了皇帝。
从在安国公府的第一眼时,便犹如触电般的感觉,深深地爱上了。不过他是多么胡闹纨绔,她觉得自己才是真实了解他的女子。
虽然是慕容家族安排的命运,她却是心甘情愿进宫侍驾。愿意让鲜卑族的万千将士们、成为皇帝最强硬的后盾和政治力量!
她是慕容君梧,具有鲜卑族最高贵的血统。她将来早晚要爬上皇后的宝座,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她可以容忍他有众多的妃妾,却绝对不能容忍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卑微的奴婢!
动情,才是最最可怕的!
慕容婕妤沉着一张美丽的小圆脸:“苏离兮,你果然有些手段,你是不是想独霸皇上的真心,让我们这些妃妾都成为摆设?让皇上只爱你一个人?”
寝殿内,慕容君梧的音调越来越高,那一张可爱恬美的娃娃脸,泛起了青白之光,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
“只要有本宫在……”她咬牙切齿:“决计不会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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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禧宫殿外,果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轻飘飘的雪花漫天飞舞,在殷红灯笼的照射下异常的美丽。
宫女昶菁看到皇帝走出来了,急忙迎接上去。她远远看到皇帝的怀抱中有一个女子,不由愣了一下。怎么将慕容婕妤娘娘给抱出来了?
皇上最近为了拉拢慕容一族,可谓是下足了功夫。能够得到了鲜卑人的支持,就等于稳固了大半的江山。不过,她一点都不妒忌,她心里很明白,那慕容婕妤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呀?要抱着婕妤娘娘去哪里?
可是等下一刻,昶菁看清楚那个缩着皇帝怀抱中的女子,竟然是舞伎苏离兮之时,昶菁的眼眸中泛起了恨意!
只在一刹那,昶菁将恨意收敛起来,依旧走上前去,将一件厚墩墩的黑色毛皮大氅衣披在皇帝的身上,温柔地言道:“皇上,下雪了,小心路滑!”
“嗯!”
皇帝一路抱着苏离兮上了御行辇车,宽大舒适的车厢里早就燃着银炭香炉一直在保温,非常的温暖。
“皇上圣驾回宫!……”
车外的大太监高声吆喝着,御行辇车压过厚厚的白雪,稳稳当当向前走去!
巨大的车轮压过路上的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寥的宫廷没显得异常明显,也不知道有多少夜半无眠的妃妾们,夜/夜盼望着这龙辇车的声音?
宽大的车身,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着!
皇帝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苏离兮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的目光沉静如同古潭深水,竟是瞧不出一丁点的情绪。
他微微叹息一声,轻轻放开了她:“离兮,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
苏离兮得到解脱,立刻往一旁退后着,蜷缩在车厢的角落中,尽量距离他较远一些,好像他的身上有毒?杨熠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在这段时间里,他故意冷着她、凉着她、不理她,可人家照常好好过日子,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该赏雪就散步,该跳舞就自行练习。瞧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受相思折磨的人好像只有他自己?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和自己赌气!
这种懒散悠闲的日子,大概就是她曾经说过的,‘米虫’日子吧?前几日,她还与齐八品、张八品几个宫舞伎,打了通宵的雀儿牌,一种在他看来很是无聊,没有智商的游戏。
她翘着二郎腿儿,不时斜眼儿偷看着别人手中的牌,不时又拍打着桌子,兴致勃勃地笑道:“胡了、胡了、我又胡了。给钱、给钱、谁都别想赖账。”
消耗几个时辰,她赢了一吊小铜钱,高兴得合不拢嘴,在房间里又蹦又跳!
看来,即使是没有他,她照样可以愉快地打发时间,生活的很快乐呀!
那一夜他缩着脑袋,冒着冬季的雪花与严寒,趴在房顶上偷看了她半宿。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没有出息的小舞伎,为了一吊小钱儿这般高兴?
她随便对谁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