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兮不言不语,只是凄凄地看着娘亲儿……
昶蕞继续说道:“说不定,您来这里探望苏师傅,她虽然不能说话,可心里都明白着呢!苏八品可要打起精神来。”
这话说得有理!
苏离兮镇定住心神,自己若是萎靡不振,乱了阵脚,娘亲就更没有指望了。
周太医叹息一声儿:“老夫去看看药熬制得如何了。昶蕞姑娘也随我来,有些珍贵的药物已经用完了,还要你们托人去置办。苏八品既然亲自来了,就好好守护着你娘亲吧!”
“这里有凉水,要一直用凉湿的帕子敷着额头,能够降些体温。”
周太医、昶蕞和丫鬟走出了房间,苏离兮坐着娘亲儿的身边,拿着丝帕擦拭着眼泪儿。
她揭开那一块被烫得发热的帕子,用手摸了一下娘亲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苏荷清的身体很高,明显在发着高烧。
苏离兮将帕子放在水里清洗几遍,又从盆子里捞出了帕子,拧干以后敷着苏荷清的额头上。
她悲切地述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管娘亲是否听得到:
“娘亲儿,你可不能丢下女儿一个人走!你若是走了,女儿一个人留着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娘亲儿,您知道吗?女儿终于实现了您多年以来的心愿,女儿如今是宫舞伎了,是专门为皇上献舞的宫舞伎。”
“您心里是不是很高兴?您睁开眼睛看看女儿!”
一直守在门口的昶十三,听到苏离兮真诚的哭声与述说,冷冰冰的面色稍微缓和一些。人人都说是舞伎贪财、最无情无义,这苏八品倒是一个孝女?
自打她进来以后,也不四处看看皇上送给她的新宅子和各类财物,只一味守着老娘哭,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过了一会儿,昶蕞端着一碗黑汁药走进了:“苏八品,药熬好了,温度刚刚好。”
苏离兮接过药碗:“谢谢昶姐姐,我来喂药吧!”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汤匙喂药,一勺、一勺的药喂进去,可惜又随着嘴角儿流下来,弄得围在下巴处的白色帕子都染成了黑色。
“唉!苏师傅昏迷的太深……”
昶蕞看着叹息:“喝不下去药,这如何退烧?看来,我得让她们再多煎上几副准备着,咱们不断尝试着喂,哪怕吃进去一点点都是好的。”
苏离兮蹙眉,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打上几瓶吊针就好了。
她心念一动,便问道:“昶蕞姐姐,可否给我找来几根麦秸管,要细细的那一种。”
昶蕞问道:“秒秸秆?苏八品要这个作甚?这里是京城都市,只怕没有这些乡下的东西。”
“城里的粮铺可有?”苏离兮急急问道:“有些农民给粮铺子送粮食,车子上会铺垫一些麦秸秆……”
“我去找找看……”一直站在门外不说话的昶十三,突然言道!他看了一眼苏离兮,转身离去。
苏离兮又尝试着喂药,真正能喂进去的,不到十分之一,大部分都浪费了。昶蕞看得直摇头,只好再次去熬药,苏离兮一遍一遍的换着湿毛巾。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昶十三带回了几根麦秸秆,苏离兮来不及说一声谢,先将麦秸管用温水冲洗几遍,再一点一点的插/进了苏荷清的嘴唇里。
昶十三和昶蕞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意,昶蕞过来帮忙,两个人齐心合力,弄坏了几根麦秸管,才将其中的一根深入到苏荷清的嗓子眼儿里。
苏离兮轻轻含上一口苦药,对着麦秸管一点点的输入进去,她的嘴巴里全部都是苦麻麻的味道,当下也不嫌弃这么多了。
昶蕞惊喜道:“好了!苏师傅的嗓子动了,苏八品这个办法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苏离兮顾不上说话,一口一口的含着药汁儿,将整碗的药都灌了下去。
喂完了药,苏荷清能不能好?只能等待天命了……
天近午时,丫鬟们端来了丰盛的饭菜:“苏八品,吃些东西吧!……”
苏离兮心事重重,哪里吃得下去?
尽管难以下咽,苏离兮想到娘亲的病,还要依靠自己照顾着,便逼着自己吃了一碗。
昶蕞、昶十三看苏离兮那硬生生逼着自己吃饭的模样,竟然一点都没有平常小女子的矫揉造作?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对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舞伎,暗暗佩服起来,怪不得皇上对苏八品另眼相看。
昶菁原本想让苏离兮去休息一下,由小丫鬟来守护病人。可她就是不肯走,说娘亲若是清醒过来,第一眼便能看见自己
苏离兮守护在娘亲的床边,一只手握住了娘亲的手,她的眼皮渐渐地沉重着,趴下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床/上的苏荷清动弹一下,苏离兮立刻警醒过来。
“娘亲,娘亲……”她低声地呼唤着!
只见苏荷清浑身出了汗,竟然湿透了被子,不断地翻动着。
苏离兮急忙推开/房间的门呼喊:“周太医、周太医,您快点来看看。我娘她动了几下……”
周太医带着药箱走进来,低头看看苏荷清,给她把脉后言道:“这下可好了,已经出汗退烧了。待老夫重新开上一副方子,调理调理。”
“多谢周太医!”苏离兮露出了笑容,终于看到一些希望了。
一行人熬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