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飞烟说道:“我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可架不住她们小肚鸡肠的欺负我。昨夜,不知道她们两个谁?将我的鞋子藏起来,害我找了半天!”
“噗哧……”苏离兮笑出来:“都是一些小孩子的脾性!”
“唉,我要是能同离兮妹妹一同居住便好了!”郦飞烟无聊地晃悠着腿:“不如,我们去找昭训姑姑说说,我搬到你那里去住。对了,你住在哪里呀?”
“我?我住在北殿后边的竹林小屋里……”苏离兮回头指了指:“就是那一边,太偏远了,你这个喜欢赖床的性子,清晨可起得来?若是每天迟到被昭训姑姑骂就不好了!”
郦飞烟有赖床的毛病,为了这个没少挨郦师傅的骂……
郦飞烟惊讶的睁大眼睛,竹林小屋?
听帮她打扫房间的宫婢们说,那里曾经吊死过一个九品宫舞伎,听说她耐不住寂寞,与南殿的一个宫廷乐师偷情。后来事情败露,乐师被当众处死,她便上吊了。在天熙宫里,所有的女子都属于皇帝,决计不能有二心。
算了,郦飞烟胆子小,可不敢住到那种地方去。不过,关于那里吊死过人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离兮呀?
郦飞烟矛盾着,神情纠结……
“怎么了?呵呵,姐姐不愿意去住了吧!”苏离兮好笑地说道!
“是,是有点远哦!我早上起不来,就不去了……”
郦飞烟暗暗咬着腮帮子,暂时不要告诉离兮吧,免得她晚上吓得睡不着觉:“走吧,带妹妹去看看我的房间!”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雕绘画廊,拐了两个弯儿便来到一座小宫殿前,上面写着几个金色大字--‘蔻香舞苑’……
这里是新进宫舞伎们居住的地方。走进宫殿,穿过几个圆弧形的小宫门,走过几个小花园子,来到了郦飞烟的房间!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
“噗通……”一声,一把团扇儿便飞了出来,差点砸到郦飞烟的脸上!
郦飞烟弯腰捡起那团扇儿看看,顿时便来了气:“谁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了?”
两人进得房间,只见一个女子正双手叉腰站着,面色不愉。
她一身桃红色的缠枝石榴花湖缎裙衫,容貌很是艳丽:“是我!怎么了?你的东西干嘛放到我的梳妆台上?丢了活该。这房间是大家共用的,你管好自己的物品哦!若是有下一次,我照样丢掉。”
郦飞烟气恼,指着那女子的鼻子骂道:“符静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早上你把我的鞋子藏起来,现在又乱丢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想打架?我可告诉你,如今我们水韵坊有两个舞伎在此,你们朝韵坊不过一人!”
“哎呦呦,我好害怕呀,几时来了个帮手?……”符静萧做出一副假装害怕的模样,藐视的看了苏离兮几眼。
她杏眼圆瞪:“来呀,我们打一架试试,看我一个人打扁你们两个溅婢。”
郦飞烟挽了袖子,做势要上前去打……
另一个身着湖水蓝暗花织锦束腰裙衫的宫舞伎,慌忙上前阻拦:“姐姐们别动手,都是我错!我以为那团扇儿是静萧姐姐的,便放在她的梳妆台上,不想是个误会。千万不能动手…”
符静萧叫嚣道:“周萍儿,你让开!这是我们京都城朝韵坊和水韵坊的恩怨,不关你的事情。”
谁不知道,朝云坊和水韵坊是死对头儿,为了抢夺生意和恩客天天骂架。两边的小厮和龟奴们,几乎每个月都要打一次架!
苏离兮也拉住了郦飞烟:“飞烟姐姐别动气,我们刚刚入宫就打架,给人留下口实,别犯了忌讳!”
两个宫舞伎伸长了脖子,像是两个斗鸡般怒目相视,眼看就要爆发一场女人间的战争……
“尔等在干什么?…”门口,一个严厉的声音叫道!
宫舞伎们立刻安静下来,规矩的站好行礼:“管事嬷嬷好!”
那管事嬷嬷走进来,严厉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过:“想打架就去外面,别在这蔻香舞苑里面寻事端。谁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哼哼,先赏她一顿竹笋炒肉(打竹板子),再把她赶到竹林小屋里一个人住!”
宫舞伎们小声嘟囔着嘴,个个不服气的模样,却是不敢公然顶嘴!
苏离兮心道:这位管事嬷嬷,相当于大学宿舍中的舍管阿姨吧!
管事嬷嬷的目光扫到苏离兮身上,诧异地问道:“这位舞伎十分面生,你
是谁?住在哪个房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离兮神态难堪,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是新进宫舞伎苏离兮,一个人住在竹林小屋里…”
管事嬷嬷露出了惊讶的神态:“你?你就是昨儿半夜里来的那个?昨天下午被皇上临幸过的那个新进舞伎?”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的宫舞伎们都看向苏离兮……
那些目光复杂的……羡慕、妒忌、恨……
郦飞烟更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苏离兮羞愧地低头,不言不语……
管事嬷嬷脸色稍微缓和几分,对着苏离兮说道:“按道理说,你身子受过龙恩雨露,自是比别的新进舞伎尊贵些!可也不能在我这里闹事!”
苏离兮摇摇头:“嬷嬷误会了!我只是陪着姐妹过来看看,我…这就离开……”
她匆匆忙忙行了个礼,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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