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冲出来的仆妇的话就像是惊雷一样,直接炸得戏楼上下一点声息都没了,接着便有反应过来的胆子小的姑娘尖叫出声。

这边的动静显然也影响到了对面戏台上正唱着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也一下子戛然而止了,顿时楼中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中,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惊叫,再没了旁的声音。

坐在上首的寿星翁马氏这时候都已经彻底傻了,仆妇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她就觉得像做梦一样怎么听怎么不真实。

三夫人不就是她的外甥女宋氏吗?宋氏不是一直被幽禁在后头的荒院子里吗?她怎么就在今日被放了出来?怎么就跑到了外院去,如何又能吃了五少爷奉的茶,然后还中毒了?

马氏额头筋脉突突直跳,直到苏瑛莺捂着嘴惊叫着扑进她的怀里,马氏才彻底惊醒过来,陡然站起身来,道:“你说什么?!”

她这一下子起的太猛,话音刚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坐了回去,半响才抵住眼前一阵阵的黑影没晕厥过去。

那仆妇将遮挡着脸前的发丝拨开,马氏这才瞧出来,这是一直在荒院外看守宋氏的苗妈妈。

苗妈妈是三老爷苏定文的心腹,所以才被派去看守宋氏,且这么常时间她也确实将差事当的很好,今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马氏惊疑不定,白氏却在此时惊呼出声,道:“胡说,三弟妹不是一直都被幽禁着,怎么可能跑出来还被五少爷给下了毒?”

她言罢似乎才想起来对外侯府一直声称宋氏是病了在养病的,她似才明白自己情急惊讶之下说漏了嘴,啊了一声忙捂住了嘴。

可白氏的声音那么大,该听到了也都早听到了,顿时便有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原来三夫人不是生病,而是被关押幽禁了起来。”

“三夫人可是正妻原配,怎么能被常年关押着,这也太不像话了,三房老爷说起来这官运一直亨通,可少不了三夫人的功劳,如今怎落得如此下场。”

“瞧瞧这三房一对庶出都欺压到了嫡脉的头上去了,三老爷这也太不像话了。”

……

各种声音议论纷纷,正在这时苏瑛莺却突然站了起来,冲到苏璎珞的面前,惊声道:“五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五弟弟这么做你先前可曾知道?”

众太太小姐正议论着,听了苏瑛莺这话,不觉都将目光投向了璎珞这个三房庶女身上。

璎珞虽然早先猜想到大夫人和宋氏大抵会今日行事,可也万没想到宋氏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陷害他们姐弟,更没有想到,大夫人和苏瑛莺会如此的愚蠢,挑选这个一个时机,弄地家丑一bō_bō地往外扬。

如今定安侯府已经没好名声了,这几个女人却还唯恐定安侯府没落的不够快一般,就为了将自己姐弟二人赶出侯府,她们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可见这份恨有多深,可璎珞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她们的事情,不过是没受她们的摆布,适时还击了一下而已。

她因没想到会这样,故此如今面色也有些苍白,惊异不定的样子,倒是十足十的,又适时表现的夸张了一些,故此大家望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惊惶不已的璎珞。

她表现的虽然毫无破绽,可今日来参加寿宴的都是各府的正房太太们,她们最是记恨妾室和庶出子们,也知道那些庶孽们惯常会唱念做打的手段,此刻她们瞧着璎珞这幅模样,非但没相信她,反倒觉得她一定是事先知道此事的。

若不然听到弟弟毒杀嫡母这样可怕的事儿,早该晕厥过去才对,怎么会这样的镇定。

故此便纷纷冲着璎珞指指点点的谴责起来,那五老太太看戏不怕台高,当即便扬声道:“见过宠庶灭嫡的,却也没见过光天化日便敢谋害嫡母的,这可真是天下奇谈。”

确实,嫡庶分明,何时听说过庶子敢明目张胆地毒害嫡母的?

璎珞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她推波,就是想要被赶出苏府,可是她却没有让他们姐弟担上恶名的打算,五老太太的声音落下,璎珞便上前一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惊慌地扬声道:“祖母明鉴,弟弟是不会谋害母亲的!说句诛心的话,母亲已经因过被祖母和父亲幽禁了半年,我们姐弟一不用受制于嫡母,二不用每日里晨昏定省,为什么还要谋害嫡母?又有什么必要去谋害嫡母?”

璎珞的话,果然当即便令那些议论纷纷的宾客们露出了奇怪狐疑之色来,白氏却抢在马氏前头道:“这可不一定吧,兴许就是因为没有作案动机,这才会放心行事,想着不会被怀疑到头上去。更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动机啊,说不定是以前积下的仇怨,如今三弟妹都被幽禁了,却也没能消除怨恨,这才动手害人。”

璎珞猛然抬头盯向白氏,目光凛冽道:“大伯母觉得我和弟弟就那么愚蠢吗?便算是要害嫡母也该偷偷的来吧,又何必在今日这样的日子,闹地人尽皆知,这样我们姐弟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被世人谴责,从此再难立世吗?”

璎珞问的犀利,直刺问题的关键,白氏被堵得一时难言,苏瑛莺却上前去扶璎珞,道:“五妹妹别这样,我母亲也是关心三婶娘,又担心五妹妹和五弟弟一时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来,这才多说了两句。要知道有时候人的心里恨意充盈,便会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能认真思考,何况五弟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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