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既然来了为何 不用晚膳,反而在一旁叹了气呢。”许逸寒淡淡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暖暖的味道。
单婧媛挠头,大爷似的坐下,很有自觉地开口:“给本公主准备碗筷,本公主今晚与师兄用晚膳,免得师兄太过孤独。”
伺候的内侍闻言,给她上了一副新的碗筷。
单婧媛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朝着鸡腿的方向伸去,半路上,许逸寒的筷子夹住她的筷子,不认可地摇头:“媛儿。瘦身之人不可吃如此肥腻的食物。把这盘端下去吧。比让公主看到。”
话音落,内侍连忙过来端了下去,单婧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大眼睛里满是不舍,“师兄。媛儿突然不想瘦身了,让他端回来吧。”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浅的请求,如同小狗一般水汪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许逸寒,似乎他若是拒绝,她就哭给他看似的。
许逸寒很坚决地摇头,就凭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如何不知她的品行?纯属就是一个骨灰级别的吃货,一旦遇到吃食便没有原则的人。
单婧媛哭丧着脸,不停地念叨着自己在作孽。以往的衣裳穿不下。腰间的肥肉极其突出,她本就是一个爱美之人,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身材不再玲珑有致?于是,便作孽地请求师兄配一副瘦身药。结果药没有配出来,鸡腿却不能吃了。
凡事有因必有果,她已经不想再多加猜测了。只好认命地吃着碗中的米饭,眸光里满是哀怨,还夹杂着一丝郁郁不得志的感伤。
许逸寒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声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至极,像是漫画里走出的男主一般干净纯粹。
“师兄,你变坏了。是不是独孤锐那老男人教你的?可还曾记得药王谷里那个公子如玉的许神医?名满天下。满腹经纶的许神医呢?”单婧媛恨铁不成钢。
许逸寒不语,笑意浅浅,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深邃。似乎在怀念彼时的他,又似乎在思念在李丞相家的那个风.流男子……
单婧媛无趣地瘪嘴,赌气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的抑郁,桌上残留的全是素菜,连吃饭的胃口的没有,简直是残害公主,屠杀同胞,罪无可恕。
想及此,单婧媛怒目瞪了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许逸寒,哼了哼,道:“都说是女生外向,依媛儿看,师兄才是最外向的。尚未出嫁,反而心心念念着对方了,虐待师妹。哼,等你百年之后,看你如何去面对师傅。”
话音落,许逸寒不可置否,缓声道:“那老头子倒是该想想,等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我。哼,媛儿倒是能说会道,还不是在城墙上目送姬王爷远行?还不是在城墙上站了一个日夜?”
这下单婧媛听完,立刻不淡定了,怒目而视,“师兄,这个情况不同可好?我本预感到他会九死一生,才会如此看着,而你是日日皆能看到,又何必此时一直心心念念着他。说不定你在这边念着,人家在那边早已有他人作伴呢。”
未等许逸寒再开口,又道:“师傅他老人家虽然顽固,可毕竟是师傅,你还能越过他老人家,让他给你道歉不成?那糟老头子最会打算,恐怕你的希望该是落空了。”
那年,她和许逸寒的师傅去世时,那糟老头子故意把一些有用的医书藏了起来,让许逸寒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死前还把许逸寒辛辛苦苦种下的珍贵药材给毁了,想来爱药材如命的许逸寒,险些就要不顾道义地鞭尸了。
所幸忍住了,否则此刻的许逸寒就不再是风华绝代的他,而是一个鞭尸的丧心病狂之人。哪里还有如此一个干净纯粹的美男子。 许逸寒摇头,“来生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来生,那糟老头子为了偿还这辈子所造的孽,成为我的儿子也说不定。何况,他许我一人,我便信他。”
说着,微微有些羞涩,单婧媛惊呆,情深入骨,师兄常年呆在药王谷,并不与人接触,保留着最原生态的思想,智商很高,情商却很低;这种软萌的男人,实在是最好骗了。
所以,经验丰富的独孤锐只要轻轻地使用一些小手段,师兄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了,十分忠诚。单婧媛扶额,顿时觉得师兄没救了,当个受还这么开心。帝王攻和忠犬受的时代啊……
漫无边际的无奈,最后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默默地拿起筷子,吃着桌上被嫌弃的素菜,无声地嚼着。还能如何,她毕竟努力过,是师兄自己信任对方的,她也无可奈何。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段好姻缘。虽然独孤锐有些不忌口,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可师兄若是可以忍受,她也无权阻止。
全程,她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似的,只是过来蹭饭的,不是过来和主人唠嗑的。许逸寒一直沉浸在思绪里,并未分出时间来招待她。
这一点让单婧媛面皮微抽,陷入爱情的男人啊,哪怕是当受就心甘情愿,爱情的魔力太大,此刻的她对着明月,思念在安国京城的他,她独一无二的他。
园内静静无声,与鲜于姬兄妹未出现前似乎并未有何两样,可却都不一样。物是人非,环境没变,心态却变了。在这滚滚红尘中,似乎多了一些命运的纠缠。
忽然,在药园的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不出一会儿,若灵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见到许逸寒也在,迟疑了一下。
单婧媛朝她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