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个猜测逐渐被证实——怪不得他从未和caa的成员正式碰面,如果,如果她早就已经潜伏在他的身边了呢?
应付着德川佑康那些意味不明对话的莫安宁根本不知道柜子里的男人在心里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正忙着应付这个来意不清的未来小叔子呢。
“莫小姐,我思前想后也觉得方才大哥说的话有些不妥,心意上过不去才来找你。”德川佑康没生出德川佑彦那样的好模样,ding多算个端正,不过这样看上去更可靠些。
当然,只是看上去。
“我……不大明白。”这个男人要来说什么呢。
德川佑康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莫安宁面前:“这是家妹的照片。”
莫安宁低头,大约是浅草木高中成人礼时的照片,穿着西服正装,眉眼柔和,倒真是和她长得相似——所以,这个男人是来挑拨离间的吗?
“我和村田夫人看来有缘,都长得一个模子里去了呢!”她语气里带了一丝醋味儿,德川佑康这才满意地笑笑:“我来就是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大哥在小妹的房间里呢,要不跟我一起过去拜访一下?也算是正式见面了。”
莫安宁心里冷哼一声,这是去正式见面呢还是怂恿她去捉奸呢?
她记得在日本家族继承人这种角逐中,往往是成家立业的男人会比单身的人更有优势,因为这会给股东一种可靠和顾家的感觉。而很不幸,这些年浪==荡的德川佑彦一直都在不断的打消股东们对他的期望,如果这一次德川佑彦真是因为她莫安宁而变成了一个新三好男人的话,恐怕德川佑康手里对他兄长最后的致命一击就会彻底没用吧。
所以挑拨她,想要让她自动退出?
莫安宁叹气,等她拿到了金错铭太刀之后,自然会退出,这好不容易住进来了,还没等她德川祖宅一==夜游呢,怎么能够说退出就退出呢。
莫安宁同意了德川佑康的提议,随着他走过一条幽深曲折的小路,抄了近道很快就走到了浅草木回家时居住的地方。
他故意没有打招呼,只是猛地推开门,想要不给里面的野鸳鸯一点喘==息的时间,也更是想让莫安宁看到所谓的“真相”。
不过,莫安宁顺着大开的红木门看去,只有坐在白色沙发上优雅地喝着红茶的村田夫人浅草木,还有——站在落地窗前有些诧异地回头的德川佑彦。
看着德川佑康那一瞬间的失望,莫安宁心里暗笑,看样子,这表面上的和平还能暂时的维持下去。
浅草木见了她丝毫不惊讶,只是微微昂起头,透出一股子“你是长得像我才有这命”的高傲感。
莫安宁也不在意,只是接过她递来的红茶,坐在了德川佑彦的身边。
可是,还没等她坐稳,就听到头ding上传来的金属断裂声。
本能的反应下,她狠狠推开呆住了的德川佑彦,一抬眼,脑袋上方的一盏水晶吊灯正狠狠地砸向自己。
莫安宁条件反射地往德川佑彦的反方向一躲,知道已经免不了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只能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感觉随着清脆的破裂声,无数细小而锋利的碎片划过自己的手背,脸颊,手肘。
耳边传来浅草木的一声娇呼,带着哽咽:“大哥!”
莫安宁感觉脸颊上有血丝渗出来,她睁开眼,用手指压住了脸颊上被碎片划伤的伤口,不算疼,只有一丝刺痛。
她看着德川佑彦不顾自己手肘上被玻璃划伤的一道血色口子,只是捧起也不幸被这盏水晶吊灯误伤的浅草木的脸,细细打量。
那是一条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只是微微划破了皮,浅草木却红了双眼,哽咽地说了声“疼”。
就这一声“疼”让德川佑彦那样一个淡定的人乱了方寸,连忙遣了吓傻了的家仆们去找德川家的家庭医生来。
莫安宁坐在那,姿态不变,冷冷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还有牵着浅草木就要上楼的德川佑彦。
她以手撑住头,手背上细碎的伤口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意外。
果然,浅草木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她只是个替身,在真身面前微不足道。可笑的是她竟然有了一丝渴望,渴望有个人也如同德川佑彦对待浅草木一般对她,掏心置肺,无微不至,如同掌上明珠。
她忽然想起了郭英,大抵上她曾经看着自己的丈夫将另一个女人捧在心尖子上时,也是这般干涩吧。她不爱德川佑彦,但是每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被人忽视,而她竟然被昨晚信誓旦旦想要娶她的男人这样忽视掉,真是可笑。
“莫小姐,想什么呢?”德川佑康因为坐得远了,所以毫发无损,此刻正幸灾乐祸地打量着莫安宁,他挥退了打扫卫生的阿姨,站到沙发背后,弯下腰俯在莫安宁耳边说道:“都说女人最敏==感,你发现什么了吗?”
他看着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庞,继续诱==惑道:“你要嫁给我大哥,图得不过就是个钱。”他从裤兜里掏出信托基金的支票,撕了一张给她:“随你填,来日本一趟就能拿着样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莫安宁勾唇,将眼神定在定在浅草木方才坐过的座位上,在阳光的反光下,有一截亮晶晶的钓鱼线。她站起来,走过去拾起,抬头看着上方断裂的金属吊ding,回头冲德川佑康笑了笑:“令妹倒是比德川二少要聪明些。”
她将那钓鱼线扔进一旁的玻璃碎片中,看着德川佑康渐渐变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