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吴钩等王府侍卫也看得直想吐血,而同为东武人的武越,则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唐笑霜则大张着嘴,把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生怕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可现实摆在那里,武轻纱被西古烈扣在怀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再真实不过,唐笑霜以拳捶额,抚胸长叹。
我擦,这太扯淡了!
怪她,都怪她,她不敢让这位公主看什么新戏的,人家看过了戏,乐呵一下就完了,丫的这货居然跟着学开了,学就学吧,可是,怎么可以学成这样?怎么可以在这紧张激烈的剿杀戏里,突然加这种狗血的言情戏?加就加吧,可加戏之前,你总得瞅瞅这情境合不合吧?妈蛋,她家王都快把那个毒王八给虐死了,你突然冲出来告白,你这是在告白吗?你是在坑爹好吧?
见过蠢的,没见过蠢成这样的,唐笑霜泪眼矇眬,妈蛋,被这个异国公主蠢哭了!
可现在怎么办?
公主虽蠢,地位却尊贵,更是东武帝的掌上明珠,若她出了什么事,又是所谓的为漠王而牺牲,势必引起东武帝的不满,目前局势这样微妙,在盛怒和悲伤之际,他很有可能会反戈一击,到时……
唐笑霜不敢想下去。
树阵中的颜无欢当然也迅速想到了这一点。
但身处事故现场的他,并不认为武轻纱的出现是偶然的。
小木屋的事,是一次秘密行动,就连武越他们,在出发前也并不知晓自己去哪里,知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和同来的十来名侍卫,就只有西古烈的人,武轻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无巧不巧的在这种时候出现?
他冷冷的看向西古烈,西古烈咧嘴笑:“本座说过,从来就不怕什么圈套,颜无欢,咱们斗了那么久,你该知道,本座聪明又狡诈,是你最强大的对手!”
颜无欢轻哼一声,垂眸看向他怀中的武轻纱,武轻纱还在一滩白色的脓水中挣扎,只是,那挣扎的姿势太过矫情,如果那脓水真的有蚀骨腐肌之效,她只怕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告白,只会鬼哭狼嚎!
“作人质很好玩吗?”颜无欢突然厉声怒叫,“公主喜欢作人质,那么,就一直做下去吧!”
“王爷在说什么?”武轻纱佯装痛苦的挣扎着,“我拼死护卫王爷,为了王爷牺牲自己,受伤落入这奸人手中,王爷何跻,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你不要凶我,呜呜……”
她说完抽抽嗒嗒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那泡沫被抹开,一张脸完好无损,众人再次唏嘘哗然。
“武世子,你明白怎么回事了吗?”颜无欢扭头看向武越,满面嘲讽,“武世子,你答应过本王,会看好令妹的,现在请你告诉本王,她为什么会跑出来?又为什么,会这么凑巧的跑到这里,凑巧的多事的挡在本王面前?”
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也不高,然而那一字一顿的力量,却如重鼓在人的心头擂响,武越其实从他问的第一句话起,便已猜出大致情形,他又不傻,小木屋这个地方,连他事先都不知晓,一直被严密看守的武轻纱又如何能知晓?
毫无疑问,她,受了别人的蛊惑,被别人所利用,可是,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就只是为了向颜无欢告白卖好?
武越哭丧着脸,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出发之前,他真的做了细致周密的安排,要武朋带人,牢牢守住了他们所住的客房,在他未回去之前,不许武轻纱踏出房门半步,武朋虽然惧着武轻纱,可是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事关公主生死安危以及盟友的关系,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凭自家妹子那点三脚猫功夫,想从侍卫们眼皮底下逃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居然就逃了出来,还出现在这里,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想知道,他那妹子,到底在玩什么乌龙!
“轻纱!”武越艰涩开口,“你,回答王爷的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啊!”
为什么?
武轻纱缩缩脑袋,这个问题,她不会回答的。
她当然不会说,她之所以可以逃出来,是因为有武小小的里应,又有许若昔的外合,武小小经不住她的闹腾,答应帮她下药在看守她的侍卫的茶水里,将他们迷晕后,换上武小小的衣服跑了出来。
还有一件事,她当然也不会说,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凑巧的玩这种生死告白游戏,全是许若昔给她出的主意。
许若昔说,但凡是个人,都会被这种以命相救的戏码感动,武轻纱也深以为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在颜无欢他们来到小木屋时,其实她和许若昔也在这附近候着,等待着西古烈发出信号,便按事先商量好的方案行动。
但有件事,她是不知道的,就算西古烈此次没有中圈套,她也是注定要成为他的人质的,因为在西古烈眼里,像她这样蠢的人,也只有作人质一个作用了。
可现在看来,自己又上了那女人的当了,颜无欢压根就没有感动,不光没有感动,他还那样凶她,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可是,她不管做什么,不都是为了得到他的心吗?为了得到他的垂怜,她都不惜做这个古怪毒物的人质,她的牺牲,还不够大吗?
武轻纱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之余,就生出滔天的怒气,她的脾气本来就大,这会儿跺着脚,扯着脖子叫:“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