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说大皇兄要被立为储君之事,自是魂飞天外!虽说之前也一直心中有数,若说到储君之位,自是非大皇兄莫属。但同样身人为子。他亦不忍心母皇也成为“立子杀母”之制的牺牲品,能救则救。
“朕意已决!”眼见吉日已过,宣德帝相当恼火,就算是一直对三子心有愧疚,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你们不必多说!此为祖制,不可更改!”
眼见父皇如此绝情,元玉璃痛苦而绝望,一把抓住元玉琅的衣袖,“大皇兄。快向父皇求情。快啊!”
元玉琅铁青了脸,若父皇肯听他相求,又何至于到如今这步!
“大皇兄!”元玉璃又急又气,终于哭了出来,狠狠摇晃着元玉琅,“大皇兄,你说话,说话啊!”
元玉琅皱眉道,“父皇!”
元玉璃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脸也惨青中犯着潮红,仿佛一口气换不过来。就要晕倒的样子。
宣德帝再心疼他,也不会改变决定,吩咐道,“来呀,送玉璃下去歇息!”
“是!”
侍卫响应一声,过来扶人。元玉璃却一挥手,“别碰我!父皇,让儿臣见母后一面,好不好?”
宣德帝本待拒绝,因根据祖制。司徒皇后已不能再见任何人,只待册封大典结束,便送她上路。
可看到元玉琅兄弟抱在一起的样子,令得他不自禁想起当年自己母妃被赐死时,他与兄弟抱头痛哭的情景,他心中大痛,终于软了下来,“罢了,你们……去吧。”
得他格外恩典,元玉琅兄弟自是喜不自禁,赶紧互相搀扶着,快速往含章殿而去。
不管怎么样,能与母后再见一面,也算是稍做安慰吧,只是他们两个都不敢想像,跟母后的生离死别,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两个急喘吁吁赶到含章殿时,正见苏默然带着两名太监出来,看到他们两个,他明显愣了一下,“臣参见大殿下!这位是……三殿下吗?”
元玉璃十几年不曾回宫,也难怪他不识,能从相貌上约略看出元玉璃与元玉琅有几分相似,也算他有心。
看到他眉眼之间颇有得色,元玉琅心猛地一沉,“你为何会在此?”
苏默然理直气壮地道,“回大殿下,臣是奉皇上之命,赐皇后娘娘美酒而来。”
“你说什么?”元玉琅兄弟同时惊叫,前者更是一把抓住了他,“你、你把我母后怎样了?”
苏默然一把打掉他的手,“大殿下请自重,臣是奉皇上之命行事,大殿下若有不满,可向皇上禀明,臣告退。”
说罢他一挥手,领着两名太监扬长而去。
兄弟两个心知不妙,对视一眼,抢着进去,果然惊见宫女雨竹跪在地上,满脸是泪,抱紧了正痛苦挣扎的司徒皇后,嘶声叫,“娘娘!娘娘!”
她是在雨灵死后,由司徒皇后亲自挑选的一名心腹,结果还没侍候主子几天,就亲眼看着主子被灌下毒酒,痛苦挣扎之后断气,她怎能不害怕。夹休布巴。
“母后!”兄弟两个同时大叫,扑将过去跪倒在地,一人抓住司徒皇后一只手,嘶声哭叫,“母后别死!母后,母后!”
然司徒皇后已被苏默然强行灌下毒酒,毒入五脏六腑,显见是不能活了,她痛苦地抓紧肚腹,听到叫声,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元玉璃的一瞬,她眼睛亮了亮,嘴一张一合,似是要说什么。
“母后!母后别死,母后!”元玉璃孩子似地哭个不停,“母后,儿臣想你,儿臣要跟母后在一起,母后别死,母后!”
司徒皇后已是浑身抽搐到不能自已,大量黑色血液从她口中涌出,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深深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之后,不甘地闭上眼睛,头歪向了一边。
“皇后娘娘!”雨竹大叫,哇哇大哭,“皇后娘娘,醒醒,醒醒!”
“不要!”元玉璃大叫,急痛攻心之下,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司徒皇后身上。
“三弟!”元玉琅惨声叫,一边是母后,一边是三弟,他已快要崩溃,“母后!三弟!”
雨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她到底不是司徒皇后的亲人,见元玉璃情形不对,赶紧道,“大殿下,他、他----”这位就是三殿下吗,看起来好弱哦。
元玉琅身子一震,母后已不可救治,怎能再容三弟出错,他立刻道,“雨竹,去请御医过来,快!”
“是,大殿下。”雨竹不敢怠慢,擦一下眼泪,起身飞奔而去。
元玉琅看着母后惨青的脸,心中悲愤凄苦,想到自此再不能与母后说笑言欢,不禁悲从中来,伏在司徒皇后胸前,呜呜哭出声来。“母后……你不要……”
突然,他身体一僵,似乎有什么事不敢相信一样,侧了侧耳,安静地听了听,目光陡地凝滞。
元玉琅冷声吩咐一旁侍候着的宫女,“母后已归天,你们速去禀报父皇,安排母后的后事。”
“是,大殿下。”两名宫女也不敢多待,惟恐大殿下发起狠来,她们受了池鱼之灾,闻言正合心意,赶紧退了出去。
元玉琅将司徒皇后抱到床上,过去关上门,再急步退回来,伸手指搭上司徒皇后脉门,少顷,他目中露出狂喜之色来:方才他并未听错,母后还不曾死!
虽说他也不清楚,为何母后喝下毒酒之后还能得以活命,不过这件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母后。
仓促之间,他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