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本妃若是没有发现,一直服用下去会如何?”
锦宜脸上显然多几分忧愁之‘色’,“太医说,若娘娘再这样服用下去,虽然表面看上去一切无恙,可待您怀孕到六、七个月之时,就会经常感到腹痛难忍。 到那时候,即便有妙手回‘春’的大夫竭力保住此胎,只怕生出来后也活不成。最可怕的是,一旦娘娘执意要生,娘娘的‘性’命……世间无任何法子可保。”
芷晴冷冷笑出声,“起初我只在想,这个在‘药’中下毒的幕后主子心思当真是过于愚蠢,这样冒险的法子也敢用。可直到樱雪撞墙昏厥的时刻,我才发现也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但下‘药’这种直接害我一事,清妃的可能‘性’仍然是小。如此的话,本妃就只能这般想:主意和‘药’都是清妃帮忙寻来了,下‘药’之人乃是曹蓉婉派到我这边的眼线!”
“好在娘娘早日发现,才没酿成大祸。”她略一深思,又提心道,“其实娘娘,奴婢在想,人们常说: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越安全的,也许曹蓉婉就是信了这句话,才感用如此冒险之法的。”
“许是吧……”芷晴暗自一叹,这句话说的可不正是对的么?自己对这安胎‘药’一事,不过就是起初有防范之心,可后来又想,世间哪里还有人会用这等愚蠢之法了呢?渐而也就放心下来。
可见在这宫中,处处都不能不妨。只怕以后就算要出‘门’,走路都需时时刻刻小心脚下。万一谁设个小小陷阱,腹中之子难保。
“娘娘,樱雪姑娘醒了,还吵着囔着说要见您呢。”
芷晴略微一笑,正要前去看她,锦宜轻声提醒:“娘娘,过会儿和樱雪说话时,娘娘可莫要再言语‘激’她了,尤其是从她宫中搜出‘药’物一事。奴婢不怕别的,只担心她真死了,咱们就揪不出幕后那人了。”
芷晴颌首领会,“本妃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再让她寻死觅活的。走,一起去看看她罢。”
樱雪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张脸白得恐怖,似从前在惊悚到‘女’鬼的‘插’图画一般。她见到芷晴,才终于有了几些笑意浮现,轻声唤:“太子妃……”
“睡了好几个时辰,可冷静下来了?”芷晴语气中有玩笑之意。
樱雪颌首,虚弱笑道:“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不应那么冲动的。”
“你知道就好啊,说来本妃也有错,不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口咬定你。只不过樱雪,你要体谅本妃的心。本妃好不容易怀上了殿下的孩子,本妃视这个孩子就犹如我自己的生命一般,不得有半分的差池啊。如今有人要这般害我和孩子,你说我且能不心急?”
樱雪眼角含泪,低低道:“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从来就没有怨恨过娘娘。当时,奴婢一心求死,心里也不过就是在想:也许等我死了,等娘娘您冷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明白奴婢的一片忠心了。娘娘对下人都这样好,奴婢从来没有受到过半分苦头,又有何理由还来害娘娘呢?”
“是了,当时想必本妃也是怪冲动的。”芷晴自嘲讽着笑,“都说冲动是魔鬼,这种心情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下来的,冲动之际什么话都能说得出。也怪难为你,你必须答应本妃,以后莫要这般寻死觅活的了。”
樱雪道:“奴婢自然都是听娘娘的。自从娘娘有孕之后,大多时候都是由奴婢一路送‘药’过来的。奴婢知晓自己的嫌疑最大,尽管是此时此刻,奴婢依旧想为自己辩驳一句,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哪怕是‘逼’我死,给我用世间最狠毒的刑,我一样还是这句话。”
芷晴握紧了她的手,点头信任,“都到了这个时候,本妃焉能有不信你的道理?”她关切的为樱雪擦拭眼角泪水,柔声细语道,“你瞧你,妆都快被哭‘花’了,快别哭了。本妃瞧你脸‘色’这番苍白也不好,过会儿叫人给你送点燕窝人参拿去吃着补补。”
樱雪宠若受惊,忙道:“这可使不得,奴婢乃是卑贱之人,如何能得娘娘如此关怀呢?奴婢皮糙‘肉’厚的,养几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本妃既然说要送你那你就好生收下,否则就是要嫌本妃送得礼物太轻,你不肯收下了。”芷晴佯装不满之‘色’。
樱雪无奈,只得点头一一应下。见她如此,芷晴心下愈发欢喜,又道:“那些东西固然再好,也不是灵丹妙‘药’,自然不能一吃就好。过会儿本妃会叫人给你送去一些上好的化妆物品,至于从前那些想来也都有所陈旧,扔掉也无妨。”
“娘娘莫要扔!”樱雪忽然变得‘性’急起来,芷晴心下狐疑,不由开始想:难不成她当真是担心妆奁里之物被自己发现么?倘若真是如此,无论她再说怎样的话,下毒者必然是她了。即便不是她直接下手,那么她也必定会知晓其中一二,如今只听她要怎样做解。
“为何?莫非你还舍不得你妆奁里的那些东西么?”
樱雪匆忙着道:“回娘娘的话,娘娘肯赏赐奴婢这些好东西,奴婢自然是心中欢喜的很。只是有一样,奴婢不得不说。如今奴婢所用妆奁,乃是奴婢挚友所赠。奴婢答应过她,今生今世必定会好好保留着。所以奴婢斗胆,恳请娘娘切莫要扔掉奴婢妆奁以及里面的妆品。”
她答话时没有半点支支吾吾的样子,眼中更是除了对那物的不舍与着急别无其他。芷晴为又得到一条线索而欢喜,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