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目光相触之后,钱浅浅有些躲避地将视线收了回来,“我是苗苗的钢琴老师。”
她想,这样的回答足够了吧。
她只是钢琴老师而已,跟时镜没有其他的关系,所谓的私人看护,也只是时镜闲着无聊随意加上去的一个可笑的头衔而已。
而她,只不过是因为害他受了伤过意不去才同意做他的私人看护贴身照顾他罢了。
所谓贴身,纯粹只是贴身而已,至于贴心......
她想,她应该还没有到对他贴心的地步吧。
可是,为他做的每一顿饭,为什么要翻那么多的书,查了那么多的资料,给他搭配好所有的营养?
这就是纯粹的贴身而并非贴身吗?
她的心,突然间又莫名其妙地抽疼了一下。
如果今天没有碰到学长,她几乎忘记了,她对时镜的贴身照顾,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留下了。
那淡淡的不舍,又是因为什么呢。
“只是苗苗的老师而已吗?”
显然,老太太并不想就此放过这个话题,虽然她上了年纪,可不是老糊涂,镜这个臭小子这么费尽心思的女孩,会只是苗苗的老师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教苗苗钢琴而已,以镜的个性,又怎么允许一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那么长的时间。
老太太的追问让钱浅浅的心底有些压抑跟不耐烦,只是不便于真的表现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前方再度投来的那一双目光,她的心,悄悄紧了一下。
是否......时镜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而他,到底想要她怎么回答老太太的问题?
当然,她不可能跟老太太说她跟时镜还有其他一些只有她心里才会异想天开的关系,嘴里,当然不敢直言。
也许,她起码要对自己承认,其实,她已经喜欢上时镜了吧。
明知这段感情没有结局,最起码,她要对自己有个交代,不是吗?
就像当初喜欢君杭学长一样,哪怕只是躲在角落里暗暗喜欢着,可至少,她对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不是吗?
在心里努力地压着不停从心口冒出来的难受劲,她无视掉了时镜眼中让她读不懂的眼神,对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对啊,等苗苗暑假一过,我的事也就结束了。”
她耸耸肩,回答道,像是在刻意提醒着自己,也像是要让时镜知道似的。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时镜的脸色陡然沉了几分,周围往常的温度也突然间冷了下来,让客厅里的几个人募地抖了几下身子。
暑假一过,她的事就结束了?
时镜在心里重复着钱浅浅这句话,这才想起当初跟钱浅浅的约定不过只是两个月的暑期而已。
而偏偏,他竟然在潜意识里已经将她完全融进了时家的生活里,从未想过她在时家是有期限的。
哪怕他手上有一个让她气得发指的霸王条款在,那个期限也不过只是两月而已。
两个月......
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一个月之后,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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