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应了一声之后,他继续往外走去,到了门口,他的脚步才顿了一下,侧过头看着alex,相比起往常的冷漠,此时的他,多了一份欲言又止的模样。
“钱院长的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而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个,alex的眼底明显地露出了因惊讶而出现的仲怔。
直到时镜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开口出声,“愣着做什么?”
“呃......钱院长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出院了,还需要休养。”
“嗯。”
点点头,时镜的目光有些深邃地看向远方,眼底依然有些低落,“走吧。”
坐上黑色的宾利轿车,他的目光,渐渐地敛了下来。
借口公司的事出国,却突兀地发现不过只是想逃避那个女人,这整个城市,都有那个女人的气息,让他疯了一样地想念着她。
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哪天没有了这个女人在身边,他该怎么重新去习惯这种孤独。
其实,根本就不用去习惯,没了她,这种孤独比原来更加噬心,只有把自己埋在黑夜中,让黑夜去帮着掩盖起这种让他再也无力去习惯的孤独,那种剜心的痛,她是否能够感觉到。
她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疯了一般上了瘾的习惯,让他怎么去戒得掉?
“浅浅,院长都出院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在钱院长出院的几天后,炎君杭去探望过几次,每一次,他都不再见到钱浅浅脸上十年前让他迷恋的那种纯真的笑容。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场交易,毁了她跟时镜之间的感情,也同样,毁了她。
但见钱浅浅侧过头,对他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他前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罢了,总觉得这段时间经历了好多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事,现在......”
说到这,她笑着耸耸肩膀,看似轻松道:“学长,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谢谢你,不然院长的手术费......”
炎君杭的脸上有些随意地笑笑,“我只是帮你出了手术费而已,可是浅浅......”
“学长,不要再提他了。”
钱浅浅知道炎君杭要说什么,心里一沉,快速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有些悠远地看着远方,道:“学长,是我伤了他,我不想......不想......”
她说不下去了,一提到时镜,她就觉得是自己把时镜给卖了,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太过残忍。
眼睛一酸,她避开了炎君杭的目光,鼻间发出了浓浓的鼻音。
这段时间以来,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每日每夜里,她都被疯了一般的思念折磨着不能入睡。
一旦入睡之后,梦里依然是他的笑颜,宠溺的,狡黠的,充满邪气的,然后带着无赖地抱着她的身子“老婆,老婆”。
他依然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地就捉弄她,却又给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她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