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盘根问底?
春雨觉着十分委屈,但旋即就醒悟过来,暗道我真是傻了,这小丫头分明是受了委屈才会哭的,迎春花什么明显就是个借口,我竟然还要追问,难怪姑娘都看不过去了。
“好好儿的脸蛋,却红肿成这个样子,岂不疼?恰好我房里有药膏,你和我过来,给你上一些,然后你再拿回去两支,给尤妈妈和小草也上一点。”
“姑娘……知道奴婢是谁?”小花这一次是真惊讶了,却见顾绮罗笑道:“别忘了我如今也管着一部分家呢,若是连这府里的下人也认不全,我还有什么资格管家?”
“太太也管家,却也不认识奴婢。”小花咕哝着说了一句,却听春雨笑道:“好了,哪来那么多怪话?谁敢和太太比?那么事多繁杂的,莫说你,就是我,太太见了怕也叫不出名字呢,快跟我回去抹药膏吧。”
春雨笑着拉起小花的手,一面还不忘趁机替顾绮罗歌功颂德,骄傲道:“我们姑娘和太太可不一样,我们姑娘对人对事最上心了,我们姑娘心地也善良慈和……”
“行了,要灌我的米汤也不是这么个灌法儿。”顾绮罗轻声笑骂了一句,带着春雨和小花回到屋中,见琥珀和珍珠在屋里,她就问周太夫人有没有醒?
两个丫头都忙站起身道:“回姑娘,小半个时辰前老太太醒了,问了你在不在,知道不在后,刚刚又睡过去了。”
顾绮罗点点头,带着小花来到里屋,让杏花找药膏给小花。这里琥珀和珍珠倒是知进退懂眼色,轻轻退出去。杏花见她们不在,就让小花坐在熏笼上,一面将药膏往她脸上轻轻涂抹,一边冷哼道:“三姑娘下手也太狠了,谁不知道她是生大姑娘的气,所以不肯要那串珍珠,怕不知是扔去了哪里,却把这事儿赖在你们身上,赖也就罢了,别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不清楚?竟然也好意思真的下手打你们,就没见过这样心肠狠毒的人。”
“谢谢杏花姐姐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只是谁让我们是奴才呢?主子打骂,不都得受着。”
“是啊,做奴才的,摊上一个好主子还好,不然就惨了。”杏花也叹着气。然后两人大概是都有些感怀身世,就不说话了。
小花的脸蛋儿并不大,杏花很快就帮她抹完了药膏,接着又拿出两个小瓷瓶,递给小丫头让她带回去给尤婆子和小草,然后又拿出两贯钱,微笑道:“姑娘知道是三姑娘委屈了你们,只是那终究是她妹妹,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你们担待些了,不过这委屈却是不能让你们白受,这些钱是给你们的,买点好东西补补身子。”
小花心中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此时见又有这么些钱拿,便拼命推辞,最后到底推不过杏花,只好万分感激的收下,又要去给顾绮罗磕头,就听杏花道:“老太太这会儿还睡着,姑娘正看着呢,你就不用过去了。”
小花于是便告辞出去,杏花就让春雨送她到门口,两人走出屋子,忽听小花道:“是了,不知这屋里用的是什么香?我坐着那熏笼明明是冷的,怎么还有淡淡好闻的香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