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倒是都筹划好了,若事情这样简单,还要那么多官员做什么?总之你们这些天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再过几日,我们就专心忙活租子的事。”
顾绮罗一边说着,就打开了手中那封侯府来信,起先她面上还带着笑容,然而只看了几行字,她的面色便渐渐凝重起来。杏花春雨和秋容都觑着她的脸色,见此光景,便都住了声,不敢再说笑。
等到把信看完,顾绮罗不由得重重一拳拍在桌子上,咬牙怒道:“可恶,这女人是要干什么?她是想让侯府鸡犬不宁吗?想让所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奶奶,可是侯府有什么不妥当?”杏花连忙站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顾绮罗,一面小心翼翼探问了一句。
“何止是不妥当。”顾绮罗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心中全是愤怒郁闷,想着面前三个都是心腹,便恨恨道:“府里如今简直是天翻地覆。樱桃妹妹已经搬出去和姑老爷一起住了,那个女人……太太不知怎么撺掇了老爷,要给三弟定亲,三弟不肯,和那女人顶撞起来,被老爷打了,在祠堂里罚跪,老太太气得一病不起……”
她说一句,杏花便惊呼一声,到最后完全惊得愣住了,春月和秋容也目瞪口呆,好半晌秋容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香姨娘向来是柔韧性子,若不是事情到了十二万分,她断不会在信里写了这些让奶奶烦恼。”
顾绮罗没有说话,面色阴晴不定,于是三个丫头也都不敢再说话了。好半晌,方听她平静道:“秋容去书房看看你们爷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就让他回来一趟。杏花春雨,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可能要提前回一趟京城。”
“啊?”
一句话引来了一片惊呼声,杏花便急急劝道:“奶奶先不要沉不住气,事情毕竟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个地步……”
不等说完,便见顾绮罗目光沉沉看过来,沉声道:“这还不叫到最坏的地步?三弟的心事我知道,他又是个倔强的,别看平日里随和可亲,可真要是闹僵了,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老太太又病倒了。香姨娘虽说从前管过十几年的家,可她对上这位新太太,别说素来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城府深沉,在对方面前也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因为老爷是完全向着这位新太太的。”
这些道理杏花又怎会不明白?当下见主子把话说开了,她便咬着嘴唇道:“可是奶奶,这些情况就算是您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新太太连老太太都没有办法,您又能拿她如何?毕竟……她名义上可是您的婆婆。”
“我知道。”顾绮罗叹了口气,看着那信纸良久,方苦笑道:“然而家里已经成了这个模样,虽然姨娘只说了这么点情况,但这不过是最要紧的,剩下的她怕我烦恼,肯定都没有说。例如大嫂子那么个绵软的性子会如何?姑娘们有的性烈有的和软,如今又怎么样了?香姨娘是个稳重可靠的人,她信里说的这些情况绝不会是假的,可既然不是假的,新太太进门半年,就能把好好一个府邸弄到了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步,你们说,她是怀着什么心思?呵呵!在我看来,只怕这位新太太是来者不善啊。”
ps: 呼!这周之内让绮罗回京,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