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是谁?
校少师、利州路安抚使,统辖阶州、成州、西和州、凤州、文州、龙州、兴州等七州,拿现在的话说,相当于川陕兵马总司令,在川陕一带统兵多年,把守西北和西南大门,是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保家卫国、忠心耿耿。
虽然没有岳飞韩世忠名头那么响,吴璘对于大宋朝的重要性不亚于他们二位。没有重要事由,赵构不可能调他入京的。
虞丰年确信,必是秦桧调他来朝,到泉州调自己来临安的也一定是秦桧的勾当。
看来,老贼真的要谋反作乱了!
“老大,怎么办?”“要我看,夜入丞相府,暗下杀手,送老贼见阎王……”
十八勇士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正没主意,门外“啪嗒”一声,有夜行人。虞丰年一惊,“扑”一声把蜡烛吹灭。
这帮人久经训练,各找隐秘地方藏身。
只听“争”地一声,一支飞镖从窗户射入,插进柱子中。两名勇士扔了一把椅子出去,随后飞身跳出:“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一晃身子翻过墙头,等两人跳上墙头,那黑影已经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回到房间,虞丰年已重新掌起灯火。摘下匕首,上面插了一张折叠的纸条,拆开来,上面写着一句话:“官兵将至,速速躲避。”
“有人暗中帮助咱们。兄弟们,撤。”
虞丰年一声令下,吹灭蜡烛,从后门逃出客栈,躲在暗处静静观瞧。
果不其然,片刻之工,两三百马步军兵赶到,包围了客栈。不由分说,冲了进去:“给我搜!”
店老板不知情由,慌忙出来招呼:“老爷,这……这是怎么了?”
“去你妈的,你敢窝藏国家反叛。我来问你,有没有十几个生意人住在你的店里?”
“有有,在后院,我带你们……”
“滚开,弟兄们,给我抓人!”
官兵疯狗一样扑进虞丰年所住的院子,一看房门大开,人去房空,摸摸油灯罩子,还是热的。“没走多远,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等他们走了,虞丰年暗暗吃惊:“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刚到临安就被官兵盯上了?难道咱们被跟踪了?”
他哪里想到,是那个城门官为了得到赏银举报了他们。
又让人想不通的是:“是谁给咱们暗中送信?难不成到了临安,被不同的人盯上了?”
十几个人不敢再回这间客栈住,让他们分成六个小组,分别到不同的客栈打尖住店。
安排就绪,虞丰年彻底不放心了,没想到现在的临安这么乱套。
他独自一人起身,趁着夜色赶奔虞府。如果秦桧真的有所行动,恐怕自己家早已被老贼查封了。
远远望去,虞府一片漆黑,跟以前真是完全两个样子。离开临安的时候,虞府门前多么热闹,家人丫鬟进进出出,朝中文武来来往往,可现在黑灯瞎火,屁人没有一个。刘飞燕的父亲、老岳父刘七本来住在府里,也不知道现在生死如何?
虞丰年刚要走近府门,后面跟上两个人来,虞丰年一惊,难道自己家被秦桧手下的打手监视了?
他装作整理鞋子蹲了下来,偷眼观看,那两人也停了下来,靠在墙边暗影之中。
没错了,肯定是暗探。虞丰年站起身子,若无其事,扬长而去。那俩人没有跟上来。
虞丰年不甘心,绕了个圈子又绕到后门,左右看看,确认没人,翻墙而入。
虞府院子很大,四五十间房屋,从后院往前走,走着走着,看仓库方向点着一点微光。
“还有人?”仓库平日里存放一些生活杂物,并不住人。虞丰年感到奇怪,悄悄摸过去,到了门外听着,里面有隐隐的叹气之声,声音很熟,是老岳父刘七。
老岳父怎么住在了这里?他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刘七一惊:“你是什么人。”
“嘘!是我。”
“你是谁?”虞丰年化了妆,刘七没认出来。
“岳父大人,我是虞丰年,你仔细看看。”
“啊?”刘七端详半天,总算认出来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燕儿呢?”
“就我一个人回来的,听说临安出了事,一个人回来看看。老人家你放心,燕儿还在泉州,还生下一个女儿。”
老头儿老泪纵横:“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你也别留在临安了,赶快返回泉州。”
“为什么?”
“别问了,你快走吧,咱们家成了虎狼之地,留下来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说两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两百人,把咱们家包给占了,把家里看家护院的侍卫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丫鬟家人全都撵走,只留下厨房里几个人伺候他们吃喝。我跟他们理论,被他们打得吐血,扔在这仓库里自生自灭,多亏了厨房里的几个用人悄悄给我送饭养着。”
“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说不清,听说是秦桧派来的,个个武功高强,十分蛮横,占了咱们家以后,其余的人走了,留下二十多个人守着,凡是有人前来走动,或者与你有交情的人前来看望我们,想帮咱们一把,一进院子都被扣押起来严刑拷打,前前后后抓起来一二十人,到头来非死即残,被害的都是好人。这些人不走,就是要把与咱们家交好荡蚓 ;固人说,他们还等着你回来捉拿你。”
“郡王爷呢?他没来关照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