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洗儿,礼堂设在“无量阁”前厅。石万鑫刻意找了面雕大鲤鱼的金盆,管事们摘下随身戴的金玉首饰添盆。“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接生婆乐得合不拢嘴,大声唱起赞词。
山上山下热闹了一整天,潇璇又为“满月礼”发起愁来,趁晚上睡觉,商量容辉:“你说韵姐儿的‘满月’,是大办还是小办。”
“这种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流苏锦帐中,容辉一直惦记着金州的事,索性把话说开了:“陈凌云答应重选精兵干吏,在金州设卫开府。又给赵、宋两家下了帖子,约好‘桃花节’来我们山上共商大事。其实这三家都是‘灵山’的柱派世家。‘灵山’被毁,嫡系尽灭,他们的家学也就束之高阁了!”
“你是说凌霄回去后翻出了家底,才修炼得这么快?”潇璇一怔,侧过身说:“那这三家保存的,肯定不止只言片纸,应该有完整的仙术道法。”
“何止是仙术和道法。”容辉搂过潇璇,啧啧称奇:“传承这么多年的修炼世家,血脉之精纯,资质之卓越,不是我们这些野狐禅能比的!他们三家相互通婚,虽不如往昔,却比一般人好得多。要不然陈凌云也不能百日筑基,陈凌霄更不会领悟道念。”
“道念?”潇璇一愣,睁大眼睛问:“什么是道念!”
容辉微笑解释:“她以‘水灵力’应正天地,独钓寒江七昼夜,竟悟出了道念。现在说起话味都变了,中了邪似的!”洒然一笑,接着说:“陈凌云的意思是合四家之力,把‘金州’开成个大牙行。我们就从柳家开始,和外界互通有无,慢慢了解情况。一旦结界崩溃,也好有个应对!赵、宋两家如果答应,一定赴约。”
潇璇想起两人相识不过两年半,竟一跃成了和陈、赵、宋三家平起平坐的人物,心里一阵感慨,旧话重提:“韵姐儿的‘满月’是大办还是小办。”又加了一句:“如果‘大办’,我们就能趁机接大家回山,也不至影响和陈家的关系。”
容辉心头一亮,欣然赞同:“那就大办一场!”低头在潇璇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你真是个小天才。”
翌日,潇璇让潇月草拟宴请名单,让潇娟提前准备。消息一出,工匠们纷纷表态:“一定让二小姐在前后寝宫办‘满月’。”下午就请容辉去看内院的“上梁礼”。
容辉见一众屋舍框架已定,只剩砌墙铺瓦,觉得有戏,当场赏了每人一两银子作“彩头”,又回书房商量石万鑫:“金州南面的结界最弱,大伙准备在开个大‘牙行’。我琢磨着,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开客栈肯定赚钱,咱们能不能先捞上一票。”
石万鑫双眼放光,略作盘算,微笑起来:“何止是开客栈,还可以先找一块地,建一片大仓库,按天收租。到时候城里的地价肯定翻着筋斗往上涨,那可是寸土寸金!我们还可以趁消息没传开,先屯一大片地,到时候一本万利……”越说越兴奋,拍胸脯说:“不行,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得马上去安排。”站起身就要出门。
容辉不由好笑:“你要是用一半心思炼功,早筑基了!”说着抬手在他背后“命门”上一点,阳劲到处,霎时通了“督脉”。石万鑫全身一阵哆嗦,长长透出口气:“过瘾!”笑着出了书房。
春光灿烂,草长莺飞。潇璇开始带着梅钗等人收拾箱笼,准备搬家。潇娟和容雪闲着没事,也凑过来清点潇璇的家当。潇月拟出了份宴请名单,拿过来问潇璇:“师姐,你看还有没有要添减的。上面有我们常常打交道的陈国世勋,赵国和宋国世勋我们不熟,请不请。”
“请!”潇璇斩钉截铁:“连赵家和宋家一起请,也算双管齐下,给他们个台阶。”
潇娟凑过来看了一眼名单,不油苦笑:“师姐,这么多人,至少得开一百席。你说个规格,我好定菜式,请师傅。”一场宴请,小到花瓶桌布的摆设,大到座次席位的安排,都有讲究。更不说人手调度,物件支领,送往迎来。
“陈都的大世家请客,平摊下来,一席至少三十两。”潇璇想起还要安排住宿、接送、车马和招待的人,嘴里不由发苦:“偏偏我又不懂这些,到时候生人见了面,我连称呼都不知道。”脑中灵光一闪,商量众人:“不如请‘澄国公夫人’来张罗,她们一个圈子的,或许好说话些!”越想越好,当即吩咐梅钗:“你也开始练遁术了,就代我去一趟‘澄国公府’。”梅钗欣然领命,飞身而去。
潇娟又商量潇璇:“正日子是三月初五,客人最迟也是三月初四到,最早也是三月初六走,这中间五天的住宿怎么安排。怎么摆席,去工地上看看才好说。”
众人一拍即合,浩浩荡荡去了“太易门”。骄阳下,春光中,潇璇指着“太易门”前的十间厢房吩咐:“这十间厢房摆正席,男东女西,看看能摆多少席?”
两座厢房全按五间七架建造,红柱碧瓦,光可照人,比大户人家正屋还气派。砌墙的弟子直接用“土灵力”把青砖连成一气,既好看,又省用料,更是一种修行。众人看见潇璇过来,齐齐停手,喊了声“王妃”,动作更加快捷。
容雪啧啧称奇:“原来外面的修士是这么盖房子的!”
“还有更神的!”林风听见动静,过来招呼:“传闻那些大神通修士,挥手间能平地起高楼。”她穿着套天青色窄袖襦裙,梳了“凌云髻”,盈盈迈步,巧笑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