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忍俊不禁:“你们俩的事,还是你们自己掰扯吧。等闹翻了,我再来劝。”微笑商量:“去外面看看吧!”爬到炕边,抬手摄过绣鞋穿上,拉上凌霄就往外走。
凌霄放下瓷盏,随她起身,蹙眉轻嗔:“你也是当姑奶奶的人,就不能稳重一点点吗?”
容雪不由分说,反唇相讥:“你都嫁进我们家了,还要跟我这样客气吗?”说话间走出后屋,直入门前水榭,凭栏指点:“你看,这几处地方怎么样?”
“说老实话,我不建议你把丹房设在正院。”凌霄看着塘面,正色叙说:“一来这里住人,若常受空间波动影响,对身体不好。二是人来人往地,走露出什么,岂不成了祸患?”又商量容雪:“你在山下不是有座山头吗?姐姐在山下的宅院,也刚翻修过,正好适合你布置‘丹房’。”
“对呀!”容雪恍然大悟,点头赞同:“当初山下最好的一片灵脉,都被她占了,她那里也有水源……”正说得起劲,忽听红袖来禀:“夫人,燕姨娘过来请安。”
凌霄觉得扫兴,随口应承:“我知道了,请她去前屋里坐。”待红袖下去,继续和容雪说话:“我就说,你挑她的地方,还有梅钗她们帮你打理,没错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先去瞧瞧!”容辉思量了几天,听言欣然赞同,又打趣凌霄:“人家怀着身孕,你可别乱撒气!”迫不及待,转身就走。凌霄站在亭下,独观湖景,深深呼吸。待心情平复,才沿鹅卵石径,直去前屋。
蒙蒙雾中,燕玲用束发丝带绾了个缵,穿了件羊绒大袄,由黍稷相陪,等在前屋阶下。忽听环佩叮当,循声见凌霄带着绿衣,款步走来,当下低头问候:“夫人好!”
“天这么冷,妹妹以后就先进屋坐吧!”凌霄点头回礼,随口应承,说话间直上门阶。身形到处,珠帘对分。走到榻前,拂袖转身,顺势坐下。
燕玲随后跟上,见绿衣端上锦杌,点头道谢,大大方方地坐下,主动询问:“妹妹听娘家人说,姐姐田庄里差人,特地来讨姐姐一个准信,到底差多少人,妹妹或能帮点小忙!”
“那个家伙,居然还真记得这件事。”凌霄腹诽了一句,更不客气,微笑开口:“筑基修士,精耕细作,一人能种一百亩灵田。我那是两万亩灵田,也就两百户人吧。”
“两百户,还是筑基修士?”燕玲微怔,苦下脸说:“山下一个田庄里,也没几个能筑基的。一户人种二十五亩田,就了不得了。妹妹倒是能帮姐姐找到八百户可靠的人,年后开播,一年两熟。可这人一多,姐姐落下的,自然比不上两百户筑基修士。姐姐要是答应,还请先定下赋税。”
“夫君为了姐姐,能免税三年。我做妹妹的,又怎能背道而驰?”凌霄早有思量,正色嘱咐:“明后两年,我也分毫不取。那八百户农户,我要了。”侧头吩咐红袖:“找蓝绸来。”又向燕玲道谢:“有劳妹妹帮忙,算是结了我一桩心事。蓝绸管着我的陪嫁,以后田庄上的事,妹妹只管和她交接。”
燕玲暗道一声“佩服”,微笑应承:“姐姐太客气了!姐姐腾出手来,自然能多关心二爷和二小姐,不也算妹妹尽心了吗?”一番客套,直至蓝绸过来。
蓝绸点头见过燕玲,先回凌霄:“夫人,梅钗姐姐有事回您,看见姨娘在这边,就去了后屋等您。”
凌霄随口问了句“什么事”,又嘱咐三婢:“红袖、蓝绸,你们去西梢间炕上陪妹妹说话,绿衣陪我去看看。”站起身转过屏风,从屋后水榭走进游廊,绕塘东回屋。
梅钗用金银首饰结了“飞仙髻”,穿了套秋香色窄袖襦裙,看见凌霄从廊下过来,敛衽行礼:“夫人好!”
凌霄点了点头,正色询问:“出什么事了!”红袖上前撩帘,迎两人进屋。
“二爷有话让我捎跟您。”梅钗低头跟入,热气迎面扑来。心头一暖,如数家珍:“一是二爷带了大姑娘和我们六个去了屏山,要办‘道人府’的乔迁宴,日子定在十一月十五,这几天都不回来。二是二爷决定提前举行‘开山收徒大典’,日子定在了‘冬至’,请师叔和潇娟、潇月两位师叔带着我们六个准备,地方就定在师父修在山下的宅院。”
“十一月二十,冬至?”凌霄坐在罗汉床上,微微吃惊,连忙追问:“这是不是太急了?”
“二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当着天下英雄拜了师,就以灵山弟子的名义,上光州送‘年节礼’。”梅钗欣然解释:“其实就是给师父的玉像上三炷香,磕八个头,再给来观礼的准备一席斋菜,其余的都是虚礼,可有可无。”
“既然早有安排,为什么不先说清楚!”凌霄腹诽了一通,点头赞同:“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去请两位师姐来。”梅钗裣衽应是,转身去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