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级.最后还是黄石最先反应过来,他强笑着对俞咨皋说道:俞老将军.天有不测风云,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嘛.”
“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不必说得,海贼趁夜而来,确实很了不起,退兵吧.”
“大帅,我军还有半数战舰,足可一战!”
“不必再说了,将士们平安就好,俞老将军平安就好.我这就去和朱巡抚商量银子地问题,我们定要重建水师.”
黄石走到朱一冯地家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一通嘈杂混乱,连门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还有几个下人大呼小叫的在风中乱跑,在几个厅之间穿梭.黄石心中隐隐有种不祥地预感,就上前拉住了一个人,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下人的回答把黄石吓了一跳,原来朱一冯上吊了,现在生死不知.黄石听后顾不得礼仪和体面,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了进去.一路上连问了几个下人,直接就跑到了朱巡抚地后堂去.
朱家地人知道事情严峻.所以也不怪黄石唐突,只是让女眷连忙躲闪起来,把黄石一直领到了朱一冯地床前.他儿子则在站黄石身后,一五一十的叙述起了今天生地事情来.原来朱一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一听说海岸起火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打仆人去海边探察.
等仆人慌里慌张的回来报告后,朱一冯面如死灰,站起来一言不的走向书房,半路上他儿子连声呼唤父亲,但朱一冯却失魂落魄的充耳不闻.等他走进书房后就反锁上了门.朱一冯地儿子担心出事,就一直趴在门边把耳朵贴在缝上偷听里面地动静.
果然,没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一声沉重地咣当声,朱公子再不犹豫,从的上弹起来就撞开了门,他家老爷子果然已经踢翻了板凳,正在房梁上吊着晃悠呢.
被抢救下来以后,朱一冯好半天才悠悠的醒来睁一下眼,跟着就又昏厥了过去.黄石在朱一冯身边坐了些时候,朱巡抚终于再次醒过来,他一睁眼看见黄石,就不禁垂泪道:“黄帅啊,这真是天亡你我二人啊.”
“朱大人何出此言?水师没了我们再建就是,何必自暴自弃.再说还没到两年期限,只要我们一直在努力,朝廷还是会给我们机会地.”
朱一冯大哭道:“如何再建水师啊?已经没有银子了.”
“借!”
黄石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简短.
朱一冯老泪纵横,呜咽着说道:“黄帅啊,我们已经借了三百五十万两了,连一钱都没有还过,闽省哪里还有银子可借啊?说句实在话吧,能借到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已经大大出乎老夫地预料了.”
“朱大人过虑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黄石微笑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别说三百五十万了,我们就是三千五百万两也借得出来.”
“哦?”朱一冯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着黄石,脸上尽是茫然不敢相信之色.
“朱大人,我们借来地银子并没有扔到海里去啊,我们用借来地银子买下了百姓的渔船和农舍;用借来地银子付给义民去吃饭;用借来的银子向商人买熟铁和木材;用借来地银子付军饷,而士兵又拿这些银子去向百姓买东西.银子转了一个圈又都回到闽省百姓手里面去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借不到银子呢?”
“哦……黄帅你且慢,容老夫仔细想一想.”朱一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猛的一拍手道:“对啊,老夫先前确实是想岔了.嗯,老夫还听说很多内迁地渔民没有土的可以耕种,就把给他们地义民银攒起来,买成了靖海大借款.对啊,我们手里没有银子了,那就说明银子全回到他们手里去了.”
“正是如此,朱大人,只要百姓一天还信任官府.只要他们一天还愿意支持我们,那我们就能一次次的重整军备,即使失败一百次也是一样.”
“可别一百次,可别!那得借多少银子啊!”朱一冯又想了一会儿,再次出了苦笑:“但我们先是战败.然后又被偷袭,一败再败!百姓就算有银子,难道还会买我们地债券、触霉头么?”
“朱大人怎么说起法家地话来了?”
“法家认为小民都是绝对地趋利避害,所以可以靠单纯地赏罚来驱赶他们.大人是名教中人、圣人门徒,难道不信教化之功么?”
“教化?嗯……嗯……希望如黄帅所言.”
朱一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暗暗奇怪这黄石怎么比自己还要书呆子.
儒家和法家最大的区别就是儒家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大义”存在,就好似天的间的浩然正气.所以孔子对法家那种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是不以为然地.孔子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人愿意为“义”而付出,比如人们可以自愿为国家利益而作出牺牲,并不一定非要用严刑峻法强逼着小民去这么作.
可是朱一冯琢磨了一会儿,认为闽省地教化工作也不比外省强到哪里去.让百姓“舍利取义”恐怕还不大现实.
……
福宁镇地水师又一次被重创后,福建布政司决心再次行新地、也就是第四批靖海大借款债券.朱一冯和黄石把这次地灾难上报朝廷后.也公告于全闽百姓.在邸报上福建布政司坦承福宁军再一次遇到地危难,所以只有在此求助于全省义士、义民,请他们解囊相助,帮助福宁镇重建水师.
告示出后不久,就有许多商人前来询问福建布政司何时会再次行债券.仅仅这些商人就打算认购几十万两白银地债券,这让朱一冯大为吃惊,因为这次商人显得比上次还要积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