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莲回到傲霜宫的时候,整个人脚步都是浮的,书画吓了一跳以为姬莲又被太后罚跪了连忙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姬莲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让书画自己去忙,而她则径直进了自己房间坐了下来,然后招了招手,让全子到自己身边伺候。
“全子,靖太妃是个什么来头?”
全子听得姬莲一回来就这么问,就肃了素脸色认真答道:“靖太妃是先皇时期的靖妃,也是当朝瑞和王的生母。”顿了顿,全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后才继续道,“先皇时期的事儿,奴才没经历过,师父也不太说起,都是听一些宫女和前辈平时闲聊时说的,据说靖妃入宫三个月无子就晋了嫔位,之后马上又被诊出两个月身孕生下瑞和王之后就晋了妃位,封号靖。”
姬莲皱了皱眉,瑞和王她入宫前就听说过,是一个明明有自己的封地但是总是赖在京城不肯去就番的闲王,因着喜好舞文弄墨总是办些风花雪月的诗会,在文人中似乎还颇有些美名。姬莲又想到今日里靖太妃的样子,她实在不觉得这样的一个母亲能养出个闲王出来。于是她问道:“瑞和王是靖太妃亲自抚养的吧?”
“回小主的话,瑞和王是由先皇皇后抚养长大的。”全子摇了摇头,然后犹豫了一下道,“小主可能不知道,虽然陛下是先皇钦定的太子,但是先皇皇后也是生有嫡子的,就是原来四皇子……在先皇驾崩的那日四皇子曾经逼宫,最后被陛下拿下了,若当时有个什么万一……”全子压低了声音,“师父说说不定现在的这个位子上坐着的就是四皇子了。”
姬莲沉吟片刻之后又问道:“那也就是说瑞和王是和四皇子一起长大的咯?全子你可知道为何当时靖太妃会让皇后抚养自己的皇子?按说她已经是一宫主位,不需要将皇子送出呀?”这么说着,姬莲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把皇子送出去的话到底有什么好处……?若说那位靖太妃是个没心的看上去也不像呀……”
全子虽说机灵但是对于先皇时期的事情了解也不甚清楚,于是他回道:“不如奴才去打听打听?”
“不用。”姬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必,你去打听这事儿太扎眼了,不合适。这事,想来你师父应该是清楚的,等他回了再说吧。你今个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全子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待到全子退下之后,姬莲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有些着急,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站起身,姬莲在房内来回转了好几圈,把今日在颐养宫遇见的事儿、太后和太妃之间的对话细细又想了一遍,再想到太妃和她一起告退离开时拉着她说的悄悄话,姬莲又叹了一口气:大太监总管的船果然不是能随便坐的,很快恐怕不光是前朝,就连后宫也要大洗牌了吧?
花唯回宫的消息传到姬莲这儿的时候已经是她拜访颐养宫五日后的事儿了,姬莲早就和全子说了若是花唯回宫,便传消息过去说自己想和花唯见见。话虽如此,可是姬莲在午睡起来之后在自己的床边发现坐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还是惊了一惊才反应过来。
“阿唯你出现的方式总是这么令人欣喜。”姬莲穿着中衣就坐起了身掀了被子赤脚踩在了地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又把书墨支出去了?”
“我不能在这里留太久,你说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对于姬莲的“热情”花唯的表现却有些冷淡。
姬莲有些奇怪地看过去,这深情款款的样子可是他之前要装的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有点不对味了,于是她对上了那对桃花眼,那双眼睛清澈的很,和平日比起来多了一份估价的味道,就好像一个商人对于一件不知价值几何的商品不敢随意出手的样子,这倒让姬莲觉得稀奇,她以为他早就给她订好价了。在不在宫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姬莲虽然这么猜测但是却并不问,而是直奔主题:“我去给太后请过安了。”
“你的信我收到了。”
“不是那件事,我是说之后的事,陛下点了我秋猎伴驾之后我又去了太后娘娘那儿一次,然后我见到靖太妃了。”姬莲拿着茶杯在床沿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太后娘娘和靖太妃有些不对付……当然这些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不过在和我一起告退之后太妃拉了我说了几句话,你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听到这里花唯皱了皱眉。
“太妃说让我得了空去她那儿坐坐,她那儿也有个佛堂,可比太后这儿的正经多了,”姬莲这么说着拿眼睛死死看着花唯,然后字字句句清晰道,“她的佛堂供奉的是正经的菩萨,太后而供奉的可是欢喜佛,也就花公公您才愿意去那佛堂伺候太后拜佛。”
“她还说什么了?”花唯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了下来,“那个女人大约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死吧。”
“嗯,她还提了另外几位公公,似乎也是太后佛堂的常客。”姬莲点了点头,然后她不要命的又加了一句,“原来太后身边的人挺多的呀?我还以为就只有你一个呢。”
“呵。”花唯笑了一下,那笑声激得姬莲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把从背后冒出来的寒气给压下去,见她这样花唯的唇角弧度加深了,“汪东云那个女人,和施暮雪比起来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这宫里因为‘伺候不好’而被打死的太监可是数不胜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