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洛好像根本就没看见她,反而右手将白雪凤的肩握住,左手捏起他“怀中”女子的下颚。那双被夜色染成最亮的黑宝石的眼睛中闪过细细的嘲讽,他低下头,对着白雪凤那双粉嫩的娇唇吻了下去。
白雪凤的眼睛一直盯着站在她前面不远处的冷天心,她能看见冷天心心里的伤痕正慢慢裂开,她能看见那个女子眼中的失望慢慢转化成绝望。那个坚强如磐石的女子,双眸中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她的目光从两人身上转移开,然后低着头从两人的旁边走过。
当她走过两人的身旁时,冷天洛的眼被冷天心眼角的一滴泪珠折射的光芒晃了一下,他的心脏剧烈都收缩,然后微微抽搐着,额头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白雪凤别过头,看着冷天心的背影,淡淡地说道:“你要是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她不只看见那个女子的泪,她也看见了冷天洛心中的泪。她明白冷天洛的感情向来是不愿意表露在外面的,即便是他眼底没有眼泪,可流到心里的眼泪却是最痛彻心扉的。
“走!”冷天洛的身体在发抖,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他的灵魂也在发抖。
这个低沉的音符,好像要斩断所有属于他的一切,也好像要亲手毁了他的一切。
冷天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白雪凤回过头来,她不介意冷天洛刚才对自己做的一切,可她却介意这个人伤害自己。可是,如果这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那她会帮他。
她曾经相信,男人与女人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可在刚才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却再也不相信了。
对,她的心好像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偷走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看着这个男人,她眸中闪过的心疼之色,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眼底的。或许,能够死在他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吧。白雪凤扬起头,看着头顶跟着她慢慢前行的残月,心境竟然也受到了影响。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白雪凤的语气里,透露出不可察觉的心疼。她的表情虽然没发生什么变化,可心境却变了。
白家属于七大家族之一,并没有禁止她和冷天洛的来往,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密。可现在,如果白家知道她对冷天洛动了情,恐怕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活不了很久。
得了森罗鬼道的传承,在没有弄清楚杀戮之气什么时候爆发之前,他任何人都不能见。所以,冷家是不能回了。
冷天洛看了白雪凤一眼,然后说道:“我想去南大陆!”
“我陪你一起!”白雪凤没有犹豫,从这一刻起,她已经决定了,这个人要去哪,她就去哪。就算是最后死在他手里,她也无怨无悔。
听见白雪凤的话,冷天洛眸中却闪烁着些旁人难以读懂的光芒,他那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吐露在白雪凤耳边:“你不怕死吗?”
白雪凤突然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不怕!”
她如果怕死,还会想要跟着这个人吗?
白雪凤的回答让冷天洛有些感动,可他却逐渐开始明白这个女子的心了,他不是木头怎么会不明白白雪凤话语中的意思。可是,他却不能带她走,因为他当她是知己,就不能害了她。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觉得你不应该带我走,因为你不想我死。对不对?”白雪凤看着冷天洛的眼睛,眸中闪烁的光芒,仿佛能够直接看透冷天洛的心,能够读得出他的思想。
“可是,你可以不带我走,但不能阻止我跟着你!”
这个时候,冷天洛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白雪凤的心意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欠了这个人,或许是造物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