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山安排家里的下人摘李子,被一群亲戚拒绝了,反正大家无事,图的不过是个乐趣,而且林子里就有好些野生的李子树,虽味儿不比家种的好,但做果脯还是不错的,也不用费神再到村里的园子里去摘。
清晨的林子里清润凉爽,雀儿欢叫,格外怡人。摘了一个上午,就有四五筐了。
为了味道更细腻有口感,照人建议将李子的皮削去,然后一道道工序的教给亲戚们,以后他们就可以自个做了。
傍晚时鱼干刚好出炉,熬煮过的果肉便可直接进烘烤房烘干。
夕阳的余晖从树林子的缝隙里穿下来,影影绰绰,晃得小河边一群洗手的少女青春无瑕。
照人的表姐珠珠洗好手后,帮她的弟弟洗,小白胖子喜欢玩水,一手在姐姐手中搓着,另一只手便去拍水面,溅起的水花将旁边的照人洒了一身。
珠珠见弟弟如此调皮,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平时被宠惯的小白胖子立时哇哇的大哭起来,当下屁股上又挨了两下。
珠珠的新嫂子灵儿是个温柔和顺的女子,见小娃子哭了,她便把他抱进怀里轻声细哄着。娃子都这样,没人理的时候自己哭一会儿好就了,一旦有人来哄,就哭得越发的大声了。
珠珠气不过弟弟那傲娇模样,没好气的骂道:“哭啥哭,你把表姐的衣裳都搞湿了,还好意思哭!”
照人抖着身上的水珠,笑着劝道:“没事哩,小娃子么,哪个不调皮!”
珠珠无奈道:“你看他都被宠成个啥样子了,再大点儿不得翻天哩。”
“嗳,小表弟平时也是很乖的,就你这个姐姐望弟成龙心切,所以对他这般严厉。”照人一脸笑意的揶揄道。
小白胖子一听照人表姐帮他说好话,从嫂嫂怀里探出头来,泪眼汪汪的样子极其惹人怜,当看到姐姐拿眼瞪他时,他立时又哇的一声躲进嫂子怀里哭去了。
照天正跟大人们在上面的正屋里处理鱼干,这会闻着哭声下来了,问是咋回事。
珠珠讪笑道:“小娃子调皮,说了几句就哭起来了。”
照天惯是晓得这个小表弟的性子的,他跟珠珠表妹一样的心思,但毕竟是隔了一层的他也不好说啥。
照天与珠珠站在一块挺登对的哩,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清朗活泛,两人的相貌也般配,章氏站在上面正屋的大门口,瞧着下面说话的一双人儿,越瞧越喜欢,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边关传来捷报,我朝打了胜战。虽是一场小战,但首战就能取得胜利,这多少打击了敌方信心振奋了我军士气,接下来的大战,军士愈发的有信心了。大周百姓也欢心鼓舞。
男人们在正屋喝酒行酒令,媳妇姑娘娃子们在旁边的次间也是相当热闹。
章氏不住的劝着菜,又帮着看顾小娃子吃饭。
章氏娘家嫂子笑着道:“嗳,咱大周打胜战了,可真是大喜事啊。先前咱的娃子紧着赶着将亲事办了,如今照天娃儿可得要亮着眼睛好好挑。”
沈二姐接过腔:“可不是哩,咱照地娃儿以后是要在京城做大官的,以后的家业可不都得要照天娃儿打理,这媳妇要是不选个能干贤惠的咋守得住家业?”
沈大姐向来是沉默少言的,这会照样吃饭,并不搭话。
章氏笑笑,“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得看娃儿的意思,媳妇以后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若瞧着不合意咱做爹娘的还能硬逼不成?”玉屏和元纪的事情可是深深的埋在她心里。
“咱弟妹就是明理贤惠,整个青山岭村也寻不着这样的媳妇了,丘山真真是福气大。”沈二姐不无感慨道,这么些年来,章氏家里家外都打理得极妥帖,三个娃儿个个出息省心,这真真是没得挑了。
照人瞧着她娘时不时的打量珠珠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她娘莫不是瞧上珠珠表姐了?这可不成,近亲结婚,遗害子孙。
再瞧瞧舅母和珠珠表姐,母女俩似乎并没打起这层心思,她心里安定下来。也不知玉眉咋样了,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陪客也不得空子去瞧瞧她,明天得下山去瞧瞧她,她想。
晚上照人躺在床上,问睡在外侧的珠珠表姐可有意中的人,她快满十六了哩,也不知舅舅舅母是啥想法,竟还未给她寻婆家。
珠珠很讶异这个小表妹会问起这事,女娃子不都是家里帮着寻个好人家嫁了,哪能自个挑“意中人”?
照人讪笑着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哩,是喜欢的人,就是你心中挂念的那个人,想跟他一起过日子,想为他生娃持家。表姐,你心中可有这样的人?”
“你咋知道这么多?莫不是你有了意中人?快跟表姐说说。”珠珠极其感兴趣,兴奋地坐床上坐起来。
照人侧翻过身子对着她,失笑道:“没有哩,我不是问问你么。”
于是她将近亲结亲的遗害告诉了表姐,提前给她打支预防针,不然她是极可能当上自个的大嫂的。看来她又搅了她娘的一桩好事,想到这里,她暗自笑了起来。
珠珠平躺下身子望着帐顶,有些害怕有些担忧的喃喃道:“好可怕哩,那咱大周那么多表亲堂亲结婚,生的娃儿不是都不正常么?”
照人摇摇头,“也不全是哩,有些娃儿还是好的。但咱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么,反正你不中意我……”意识到这话不妥,她连忙改了说辞,“反正你又没中意哪个表亲堂亲,怕啥?要是舅舅舅母给你说一门近亲的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