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司徒庸伸手指着柳文仲,一脸惊惧和不可置信,声音里都透着胆寒,“你竟然……你竟然突破到气海四层!你已经是气海中期了!”
“司徒师叔,这些年你忙着和仙墨派做交易,一心寻找突破的捷径,却忘了修仙最本质的东西,”
柳文仲看向司徒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叹道:“为了所谓的宝物不惜屠戮,师傅他老人家还想见见你。”
“呸!你说的轻巧!”
司徒庸身前的飞剑再次发出嗡鸣,遥遥指向柳文仲,面露疯狂道:“你才多大年纪,能理解百年不能突破瓶颈的痛苦么!他们说的对,只有断情绝义才可能更进一步……”
“你真的这么想?师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么?”
柳文仲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师傅他身心贯通,已经达到气海期大圆满的境界。即使今生无法更进,却足以察觉你们在这里碰面。”
司徒庸闻言表情呆滞,整个人陷入了茫然。
数年前司徒庸听信仙墨派诸人的蛊惑,改修无情仙道,希望修为能更进一步。可现在,反倒是自己那个大师兄和他的徒弟修为精进……
难道不是很讽刺么?
“你们都去死!”
这让司徒庸本就已经扭曲的内心更受刺激,激怒之下怒吼一声,疯狂的向柳文仲出手,白色飞剑带出数道波纹,幻化出无数半透明的飞刃直指柳文仲。
与此同时,司徒庸又接连扔出一根毛笔和一件玉佩样式的法宝,全力激发。澎湃的灵力不受控制的向周围迸发,将数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生生压断。
小小毛笔在空中迎风便涨,直接变为三尺多长,挥动间迅速书写出一串巨大的仙文,闪烁着金光迎上了柳文仲的飞剑。玉佩则瞬间幻化成七块,每一块就凝结出一层绿色护罩,将司徒庸牢牢保护在中心。
柳文仲仍旧是一把飞剑,一变二二化四,看似轻描淡写却把司徒庸压死死压制住,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境界的差距不可弥补,司徒庸只是气海初期境界,在柳文仲面前就像个无助的孩童一般。
被剑阵团团围住的司徒庸开始还怒吼连连,三件法宝轮番冲击铺天盖地的剑阵,疯狂地扔出无数道符。
但片刻之后,司徒庸咒骂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密密麻麻的红色飞剑一点一点蚕食着司徒庸身边的空间。飘荡的仙文和绿色灵罩片片碎裂,柳文仲见状仰头闭眼,不忍看到自己师叔的死状。
几件法宝很快变得黯淡无光,然后被剑阵无情地磨至粉碎,司徒庸一口老血喷出,身形在空中晃了两晃。法宝和主人之间由灵力紧密联系,连续三件法宝被毁,司徒庸的伤已经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受伤后司徒庸动作愈发迟缓,被飞剑带出许多伤口,尤其是大腿被飞剑生生戳穿,要不是仗着修为深厚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飞剑嗡鸣,气势如虹。司徒庸眼见事态不好,再硬撑就被乱剑分尸了,只能愤恨地看了一眼剑阵外的柳文仲,探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绿色道符,掌心狠狠一捏。
“嗯?”
柳文仲惊讶地睁开双眼,看向剑阵,声音中满是意外。
只见剑阵中央蓦然闪过一片绿光,一道细若游丝的绿芒从剑阵中间不容发的激射而出,眨眼功夫便飞到百步开外,几息之间已经消失在树林远处。柳文仲惊讶的瞬间,绿光已经飞至远方的山谷。
柳文仲紧蹙眉头,立刻御起飞剑,身周亮起红芒紧紧追了上去。
……
山阴城外,破庙旁。
杨修站起身弹弹身上的灰尘,回头看去,王乾整个身子已经不翼而飞。而且这王乾也和黑痣男一样,尸身很快湮灭成灰,包裹他双腿的岩石也重新化为天地灵气,不见踪影。
王乾借助药力强行提升修为,本以为对付杨修是手到擒来,却不知道杨修功力本就深厚,直逼淬体三重的修仙者。
普通人学习起来痛苦不堪、动不动就耗时数月的道符制作手法,在杨修手里通常只要一两个时辰。所以现在杨修手中的高级道符层出不穷,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武器库,这王乾也算死得其所。
确认对方死透了,这才收剑入鞘,快步冲进破庙中。
古庙不大,有前后两个小院,残破的围墙倒塌大半,房间也都已经破败不堪,只有后院高大的主堂还勉强保留着原样。
杨修手握白鹿剑,在庙内快速穿行,焦急地寻找虎子的身影。在穿过主堂时,蓦然看到躺在角落里的人影,脸上的急切立刻变成了惊喜。
“虎子,虎子!?”
杨修冲到虎子身边,呼唤数声都不见虎子有反应,立刻紧张的查看虎子的呼吸心跳,待确定虎子一切正常,这才放心的长出口气。
也许是被法术弄晕了?
以王乾的性格,应该不屑于给一个凡人下药吧?而且看虎子的样子像是在熟睡,还微微打着鼾,应该没事。
杨修不敢胡乱尝试,决定先把虎子送回山阴城让郎中给看看。
就在这时,半跪在地上的杨修突然听到屋外空中传来一阵异响,紧跟着就是“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杨修心里一惊,立刻转身靠在门框旁,定睛往外观察。
就在小庙一侧的空地上,一团光华缭绕的东西从空中摔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周围地面上尽是裂纹。
片刻之后,耀目的光华慢慢散去,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影蹒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