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居的小院子里,到处都是一片的深绿色,野草在疯狂地滋生着,那密密麻麻的藤条爬满了泥墙,看起来如同一堵叶墙。
地上,各种无名野花开满了一地,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不时看到蜂蝶在花朵上飞舞。
环境十分的深幽。
在院子靠近古井的那一则,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一座铁塔般的壮汉,正紧紧地趴在一张石桌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桌,头上不知在何时就渗出了一滴滴黄豆大的汗珠。
汗珠从脸颊上静静淌流而下,在下巴的位置上停了下来,继而一滴滴地滴落在石桌上。
此时,那壮汉用左手猛然一抹,一甩,飞溅出无数的汗珠。
在他那水桶般粗壮的右手上,紧紧地抓着一支毛笔,毛笔在石桌上用力地、慢慢地划着,显得小心翼翼。
眼睛瞪着石桌上的宣纸,瞪得滚圆,神情无比的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使右臂上凸起着一条条如同莽蛇般狰狞的青筋,显得恐怖无比。
啪!
手中的毛笔折断,溅了一手的墨汁。
壮汉随手把手中的断笔一扔,气呼呼地说道:“他娘|的,这毛笔太容易折断了,过两天让人打造几支精钢毛笔……用竹子作笔柄,谁他娘|的想出来的,害得老子次次都被溅得一身墨……”
此时,壮汉拿起了石桌上的一支新毛笔,蘸了蘸墨,又在那张宣纸上小心翼翼写了起来,神情无比的认真。
刚刚写完一笔,只听“啪”的一声,壮汉手中的毛笔又折断了。而且,那笔头还射在他的脸上,弄得了一脸的墨汁。
“呸!”
一口混着墨汁的唾沫,被狠狠地吐出,手中的断笔又是一扔,愤愤不平说道:“他娘|的,老子不写了!”
在石桌后面的一个角落,已经被扔满了一堆的断笔,至少也有上百支之多。
壮汉气呼呼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后,慢慢地冷静下来说道:“不行,老子……呃,是小生,小生可是读书人,一日不读书不习字如何行啊……”
接着,壮汉又坐回石桌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扔掉了几支断笔,只见那石桌的宣纸上慢慢出现了四个难看至极的大字。虽然难看无比,但是每一笔都显得有力无比,有铁画银勾之势,倒是显得有些气势汹汹的感觉。
君子不器!
壮汉写的四个字,就是君子不器,而这名壮汉正是山斧。
一年多后,山斧变得更加魁梧了,几乎是三年前的两个山斧,整个人显得粗犷、狂野无比,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如同一座活着的铁塔。
“嗯,不错不错,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弘,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
山斧恬不知耻地赞不绝口,还伏下身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汁,接着拿起来高高举起在观赏着,一幅无比满意的表情,微微激动地说道:“嗯,这幅字画写得不错,有几分大师的风范,看来这几日习是大有进步了。嗯,这么好的字画,就送给燕兄吧。燕兄也算是一个读书人,应该能够看得懂老子,呃,看得小生那雄浑无匹、气势磅礴的笔意……”
此时,封百书从外面走了出来,听到山斧的说话以及看到那一幅字画,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pēn_shè而出。
“你、你……”
山斧高举着字画,呆呆地看着封百书,接着勃然大怒起来,瞪着一双滚圈的眼睛,愤然地骂道:“你居然喷血,老子写得字有这么差吗?他娘|的,看不起老子写的字,也不用喷血啊,你是在羞辱老子吗?他娘|的,别以为你读得书多,就可以羞辱老子,告诉你,老子也是读书人……”
封百书此时的脸色有些惨白,感觉全身痛苦无比,但是听到山斧的说话后,不禁翻了翻白眼。
“咦,要不要这么夸张,只是喷一口血而已,摆出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山斧也注意到了封百书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多想什么。
“我败了。”封百书说道。
“嗯?”山斧怔了一下,接着说道:“是败给了那群天帝殿的弟子?”
“不错。”
“想不到他们的实力还不错啊。”山斧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是不错,而是很厉害。”封百书摇了摇头,“而且,我一招都接不下来,是了,他只是一个丹田境……”
“一招?”
此时,山斧终于有些惊讶起来,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败给了丹田境?”
封百书点了点头,抬着头看了一眼山斧说道:“我看他们很快就来找你了。”
“他娘的,那群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待老子宰了他们。”山斧愤愤不平地骂着,但是封百书并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此时又听到他道,“真的只是一招,还是丹田境,这应该不可能吧?”
“他使用的是《天帝神拳》。”
“《天帝神拳》?”山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惊容,接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能不能坐下来,我抬着头看你实在是太累了。”封百书说道,他的个子也不矮,但是他的个头还不到山斧的肩膀。接着,在石桌边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已经放在石桌的那张宣纸,盯了好久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山斧问着:“你画的是什么鬼?”
山斧瞪了一眼睛,满脸的愤怒。
封百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