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臣叹道:“皇上虽然削去了齐王的府兵,又对他颇为冷淡,但并不代表着从此对齐王不管不问了,毕竟齐王是三王爷的遗孤,皇上说是生气,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罢了,如今怒气过去了,不就又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来了?依我看,皇上想把你许给齐王,多半是想让我看顾着齐王些,即便将来太子登基,也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薛子桢腾地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冰冷:“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齐王想娶我,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着转身要走,被薛丹臣叫住了:“你想做什么?”
薛子桢淡淡道:“父亲就别管这个了,女儿自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薛子桢传信给周小钗,让她帮忙把惠安公主约出来见面,结果下午惠安公主就出宫了,一脸喜色跑到了薛子桢约好见面的广济寺:“我就知道你要找我!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
薛子桢笑道:“你知道我要找你?”
惠安公主笑道:“父皇要把你许给齐王,但你肯定不同意的,自然会早做应对,所以我就猜测你最近肯定要找我帮忙!”
薛子桢淡淡道:“既如此,你愿不愿意帮?”
惠安公主认真道:“就算为了太子哥哥,我也一定会帮!”
薛子桢道:“其实我需要你做的很简单,你只需背着人说几句话,然后让惠嘉公主听到就成了。”
惠安公主疑惑起来:“说几句话就行?还要说给大皇姐听?”
薛子桢道:“上次在上林苑,她算计我,
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这次不把她算上,等她出嫁了岂不就没有机会了?”
惠安公主笑道:“也好!反正她最近趾高气昂的很,还敢嫌弃母后为她准备的嫁妆不好!正好挫挫她的威风!”
薛子桢点头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做,让她五月二十来广济寺就成了,其余的我来安排。”
惠安公主自然应了。
待到惠安公主一走,薛子桢又约了恒郡王见面:“想讨郡王一个人情,不知郡王是否答应?”
恒郡王笑道:“上次你帮了我,这次要我做什么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别提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薛子桢就又嘱咐了他几句,看着他离开后,一个人在广济寺后院的树林里沉思起来。
……
霍灵璧听了霍镝的禀报,惊诧的挑起了眉头:“惠安公主与恒郡王都答应帮她了?”
霍镝点头道:“薛姑娘请惠安公主挑唆惠嘉公主与五月二十那一日来广济寺,只说薛姑娘与人私会,惠嘉公主对薛姑娘心怀怨恨,必定要带不少人过来,想看薛姑娘的笑话,而薛姑娘又请恒郡王给齐王传话,约他于五月二十在广济寺见面。”
霍灵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个薛子桢,果然不一般!”
霍镝有些疑惑:“倘若如此,岂不是被惠嘉公主捉个正着?到时候岂不百口莫辩?”
霍灵璧笑着虚点了霍镝一下:“就你这样的和薛子桢玩心计,定会被她耍的团团转!薛子桢这是故意要把这件事闹大呢!”
霍镝道:“倘若闹大了,为了遮掩这桩丑事,薛姑娘不更得嫁给齐王了?”
霍灵璧轻轻一笑:“薛子桢是什么样的人品大家都清楚,正是因为很清楚,才不会相信她与人私会,到时候惠嘉公主为了羞辱她,必定把这事四处宣扬,而齐王也是百口莫辩!可若是薛子桢喊冤呢?那这件事就成了齐王为了娶薛子桢,故意与惠嘉公主联手,闹出这么一桩事来!目的就是逼迫薛子桢嫁给他!你要知道,皇上虽然有心把薛子桢嫁给齐王,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容许齐王私下使出这么不光彩的手段!到时候多半会恼羞成怒,这桩婚事也就此作罢了,再者说,即便皇上不生气,庆王那边竹篮打水一场空,焉能不恼?自然会站在薛子桢这边指责齐王!三人成虎,就是皇上不生气也得被闹得生气了,薛子桢再站出来大义凛然的说上一番话,道理可就全在她那边了!到时候谁还敢逼迫她出嫁?她自己呢?连面也不必露,只让惠安公主和恒郡王传了几句话就把这桩婚事给搅黄了,惠嘉公主和齐王也要成为她的棋子!高明啊!”
霍镝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中的疑问下意识就问出了口:“薛姑娘这么聪明,为什么爷不喜欢?”
霍灵璧笑道:“你也是男人,若是这样的女人给你,你要不要?”
霍镝一怔,连连摇头,这样聪慧的女人娶回家做媳妇,岂不是连说句谎话都得被她一眼看穿了?
霍灵璧道:“若是哪天我要找谋士,说不定会去找她,但若是娶媳妇,还是算了吧,我没事不想找罪受!”话虽这么说,但霍灵璧还真是好奇,想看看薛子桢这个计策到底能不能成功,因此在五月二十那天也悄悄去了广济寺。
惠安公主要让惠嘉公主在五月二十那一天去广济寺,还真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本来在百花会的时候,惠嘉公主就与薛子桢结了梁子,后来她看上的夫君又都说非薛子桢不娶,简直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如今一听说薛子桢要在广济寺见齐王,也不求证是真是假,憋着劲要去大闹一场,最好让薛子桢坏了名声,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而齐王那边,虽然从未想过娶薛子桢,但这阵子听顺昌帝漏了口风,也觉得有薛丹臣这么一个大有前途的岳父是一件极好的事,因此一见恒郡王派人给他送来了小纸条,说薛子桢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