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时,水波**,赤红珠玉光芒大作,登时冲起万千道眩彩光柱,破空交错摇曳。
玄天灵女驱鸳盘旋,雪肤白衣尽染飞焰,娇羞不可方物。
南宫易惊异欢喜,想起《万里元泱图》所述,笑道:“难道这潭底的赤红珠玉从苍穹之中陨落人间的苍宇之星么?”
转头望去,却见玄天灵女脸色突转雪白,周身轻颤,柳眉轻蹙,眼波横流,似乎想起了什么殊为可怕之事,惊慌、恐惧、欢喜、迷茫……万千神色交集变幻,摇摇欲坠。
南宫易吃了一惊,低声道:“神仙姊姊?”接连呼唤了六、七声,玄天灵女才回过神来,倏地转头怔怔凝视他,双颊似火,眼波迷离,竟似恍然下识。
南宫易惊骇更甚,不知发生何事,念力探扫,只觉她真气纷岔,意念淆乱,当下轻轻探手抓握她的脉门,想要为她输送真气。
指尖方甫接触她的肌肤,她立时“嘤儜”一声,粉靥绯红,颤声喝道:“你要做什么!”“哧哧”轻响,真气光带从指尖冲出,将南宫易右手紧紧缠缚。
南宫易骇然道:“神仙姊姊,我……我……”情急之下,竟不知说些什么。
玄天灵女蹙层凝视他,目光渐渐地柔和下来,但双颊却逐渐由晕红变为酡红,娇羞无匹。眼中突然闪过害羞、着恼、后悔的神色,“啊”地一声,收回气带,胸脯剧烈起伏,低声道:“公子,对不起,我……”
南宫易沉声道:“神仙姊姊,你……刚才究竟怎么了?”
玄天灵女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这情景似曾相识……”
这个时候,潭心突然“砰”地一声爆响,红光大作,天地俱赤。那青黑巨石的后方蓦地冲起一方径长五丈的巨型丹炉,彤光闪烁,急速飞旋。
狂风过时,“哧哧”激响,青烟滚滚。飞到半空,那巨大丹炉变得赤红通透,隐隐可见其中磷火灼烧,一双金爪凶禽猛地狂扇翅膀左右飞撞,发出凄烈狂怒的啼鸣。
“奎木月乌!”南宫易二人大吃一惊,不知这神禽何以被困在这巨大丹炉内。
巨大丹炉悠然抛舞,蓦地急坠而下,重新冲入巨石后的银潭中。轰然震响,火浪滔滔,滚滚烟汽袅袅腾空。奎木月乌怒啼凄厉破云。
两人驱鸟俯冲,倏地掠过那青黑巨石,目光所及,顿吃一惊。
潭面浊浪滚滚,漩涡飞卷,宛如水墙汹涌环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中空地带。那巨大丹炉在中空处迅疾飞旋,红光飞甩,四周水墙方甫滚滚靠近,立时又被那狂猛的旋转气浪震退开去。
潭底高高堆积着赤红、青黑的铁石,奔窜起万千道淡淡的碧青火焰,跳跃飞舞,灼灼烤炙着巨大丹炉。
火光闪耀,在四周赤红珠玉的反射辉映下,如天上神仙狂舞,诡异已极一个雄壮的紫袍老头环绕巨大丹炉凌空飞舞,双手紧握着一柄巨大的炽火色风翼,神色凝重,浑身大汗,口中念念有辞。
忽然轻叱一声,挥舞炽火色风翼,潭底那高积的铁石登时闪耀刺眼红光,那万千道青焰轰然高腾,如碧艳蚴信飞扬舔噬。
热浪汹汹冲天,南宫易二人立时驾鸟高飞,避让开去。身在数十丈高处,仍被那无形火浪薰得汗水淋漓,口干舌燥。雷电鹜欢声长鸣,极是快活。
南宫易心道:“难怪山顶四周冰雪坚固,只有这银潭冰融雪化。但不知这巨大丹炉是做什么的?难道竟是炼丹炉吗?那紫袍老头又是谁?”
听那奎木月乌惨叫声越发凄厉,不及多想,叫道:“神仙姊姊,我去劈开那炽火金丹炉,救出奎木月乌。”倏地驾鸟笔直电冲而下。
玄天灵女驾鹤冲下,蹁跹相随。
那紫袍老头大暍声中,团扇飞舞,赤光耀目,火浪嚣狂喷舞。雷电鹜欢鸣吞火,展翅轮冲。那冰绒鸳却惊恐清啼,倏然冲天飞起。南宫易与玄天灵女登时交错分开。
青焰飞窜,红芒跳跃,这炽烈之气竟与当日天焰窟口相差无几。南宫易驾鸟飞旋下冲,在火光热浪里迤逦穿梭,只觉皮肤烫裂,眉睫欲焚,“噗噗”连响,衣角已经着起火来。心下微微后悔,早知如此,便将熔焰国赠送的定火神珠带来。
那巨大丹炉越转越快,青焰灼噬,红光闪耀,宛如透明。洪炉中滚液喷涌冲起,奎木月乌挣扎扑撞,不断地发出凄烈的怒鸣惊啼。
南宫易大喝一声,正要御刃冲去,忽听上空传来玄天灵女的声音:“公子小心!”
话音未落,突觉右面有一道凛冽的杀气狂风似的席卷冲来:心下一凛,不及转身,蓦地调集周身真气,轰然回掌。
“噗”地一声轻响,他的掌风气罩竟倏然碎裂,那道尖锐真气瞬息破入,疾如妖电。南宫易心下大骇,方知遇上可怕高手。蓦地旋转避水神珠,真气汹然倒贯,借势随形,驾驭雷电鹜冲天飞起。
那道凛冽真气不依不饶,如影追随,“哧哧”连响,南宫易陡地一痛,右后肋的衣裳尽数开裂,鲜血如脱线珍珠,抛洒飞扬。正自惊怒,却见白影蹁跹,玄天灵女疾风冲到,气带缤纷飞扬,登时将那道尖锐真气卷舞绞散。
“砰啷!”气浪翻飞,三人一齐分退开来,南宫易惊魂甫定,传音道:“多谢灵女。”心想那人真气雄浑,速度奇快,自己一时大意,尽处下风。若非玄天灵女及时相救,自己只怕当真已身负重伤,暗呼侥幸。
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怒暍道:“臭小子,是不是那榆木老匹夫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