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冥蜮无情也被玄天灵女震得惨嚎不已,朝后飞退。
狂风鼓舞,贝妩岚娅的玄脉灿烜绫漫漫卷到,陡然横过夜幕。皓月在这玄黑纱绫之后透射出淡淡的眩光,阴寒之气四下弥漫扩散,大雾般笼罩而下。
远处突然传来巨浪冲天的激响,倾天湖百里,水面粼光闪闪,轰然炸裂,冲天飞旋飞起巨大的水浪,像万千腾蛟兽呼啸怒吼狂啸着盘桓纠缠。无数道淡黑色的气流从倾天湖冲天而起,漫漫蒸腾飞涌,急速飞来。
玄天灵女蹙眉道:“公子小心!她要借助倾天湖的碧雨魄力,增强玄脉灿烜绫的威力。”
南宫易恍然心想:“难怪她要约潮阁圣后到雁门倾天湖来。此处荒野万里,大山寥落,潮阁圣后想要借助惊雷之属的魄力几无可能。而她却可以借倾天湖的魄力,化为己用,击败潮阁圣后。”又想:“此处山石草木众多,流风动气便就少了,我和天仙灵女姊姊所能借调的玄风之属的魄力远不如她多。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这魔女处心积虑布下此局,果然阴毒之至。”
眼见玄脉灿烜绫在四周鼓舞如浪,真气汹汹迫面,而漫漫水气魄力又正急速横空涌来,南宫易一时脱身不得,苦无良策,不由微微焦躁起来。
远处,狻猊狂吼跳跃,腾挪剪扑,朝着潮阁圣后狂肆进攻。黑光纵横,妖风鼓舞,将她迫得不住后退。四周凶禽妖兽腐尸骸则在冥蜮无情的调度下,盘桓奔走,伺机猛攻。
狻猊原是惊雷帝国凶厉神兽,被施以鬼蜮魔蟑毒之后,更加狂暴凶野,威不可挡。贝妩岚娅适才担心困囿其体内的牧战野元神再度挣扎作乱,又施以更为毒辣的法术,使得它神智尽失,状加疯狂。
潮阁圣后一旦被其击中或咬伤,必定身中鬼蜮魔蟑毒。而以潮阁圣后与牧战野的感情,断然不会出于伤害,是以唯有闪避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想要将它生擒活捉,却是断无可能!
如此一来,贝妩岚娅便可先毕集全力,将这两个神秘人先行斩杀灭口,然后再转而与冥蜮、狻猊合力围攻潮阁圣后。
贝妩岚娅在半空翩然飞舞,素手招摇,玄脉灿烜绫形成的气幕光圈越收越小。漫天涌来的万千黑光水气急速冲下,随着“温柔乡梦”飞旋绕转,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在地翅丘双峰之间飞旋飞舞。土石白骨纷纷卷入,沉浮旋舞,气浪汹汹。
南宫易与玄天灵女站在气带光幕中,只觉得似乎有万千大山齐齐压下,万千巨浪同时飞卷拍击一般。胸闷气窒,呼吸急促,体内血液开始随着玄脉灿烜绫周转的韵律缓缓流动;周身彷佛被麟蚺紧缠,寸寸收紧,随时都要绞断一般。
玄天灵女握住南宫易的手,经脉相连。两人体内真气在彼此之间回圈周转,形成一个小飞旋气浪,对抗身外的玄脉灿烜绫气旋。
贝妩岚娅的“温柔乡梦”柔中带刚,气势滔滔,变化无常,深得碧雨帝国法术与神功之真髓。此时又化倾天湖碧雨魄力为己用,气势更盛。南宫易与玄天灵女若想全身而退,非得竭尽全力方有可能。但如此一来,至少玄天灵女的身份必被揭穿。
南宫易心中一动,忖道:“是了,我先故意示弱,等她松懈得意之时,再以风云诀中的‘风生浪诀’作用于避水神珠,借势反弹,打她个措手不及!”
一念及此,心下大定,正要传音玄天灵女依计而行,忽然听见西北方传来一阵狂呼乱叫声:“他奶奶个嘴的,死兽白骨还能跑来跑去?有趣有趣!咦?还有人打架?有趣有趣!”
那声音激越高亢,真气雄浑,竟是风神儿!南宫易与玄天灵女对望一眼,心下大喜。想不到这疯疯癫癫的老小子竟在此时赶来。
扭头望去,皓月如银,四野明亮,一个五尺不到的老顽童风也似的从北狂奔而来,果是风神儿!
他东张西望,哈哈大笑,口中兀自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这骷髅鸟人又大又粗,还有个长鼻子晃晃悠悠,难道是恶犸兽吗?这个又是什么?他亲娘的,长得这般奇形怪状,故意不让我猜出来吗?”
南宫易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气运气海,传音哈哈大笑道:“老顽童,你跑得也忒慢了!我们在这已经等了足足一夜啦!”
风神儿听见他的声音,陡然一惊,探头四望,突然瞧见南宫易与玄天灵女站在一道巨大的飞旋黑光之内,南宫易虽然蒙着面纱,但玄天灵女却的的确确是今日午后开始赛跑时,与曲风扬一起的刁钻女子。
心中惊疑沮丧,难以置信,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你……你们怎么先到了这里?你在干什么?”
南宫易传音笑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你慢得像蜗牛,我们早就超过你啦!跑了一天,出了身汗,所以就叫这丫头给我们浇水洗澡啦!”
风神儿眼珠乱转,惊疑不定,搔头道:“不对不对,我怎地没瞧见你们从我身边跑过?”
南宫易传音怒道:“他奶奶个嘴的,你跑不过我,还要耍赖吗?”
风神儿面红耳赤,哇哇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谁说我要耍赖了?没跑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哩!”
贝妩岚娅与潮阁圣后见这老顽童一面狂奔,一面大呼小叫,也不知和谁说话。虽然疯疯癫癫,但真气之强,却是生平罕见。暗暗警觉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