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彷佛方南发现曲风扬脸上的疤痕,“啊”地一声,怒道:“这是哪个混蛋干的?”
曲风扬从未见过她这般关心自己,登时面红耳赤,心中乱跳,一时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嘿然笑道:“说来话长……”
突听紫妙瑶笑道:“曲风扬大哥,这便是你说的馨儿妹子吗?当真可爱得紧。”
款款上前,笑呵呵地朝馨儿盈盈行礼。
曲风扬见她当日害得馨儿吃了那么多苦头,今日竟若无其事,浑不相识一般,心中恚怒,重重地哼了一声。
馨儿丝毫不识得锦毛鼠真身,但她慧心灵性,登时猜出这俊俏女子必与曲风扬有着颇深的渊源。心中大觉有趣,忖道:“想不到这木头木脑的蛐蛐,竟也有人钟情欢喜。”扮了个鬼脸,笑道:“既然话长,那就以后再慢慢说吧!”
突然瞧见玄天灵女与妙韵灵女从车上翩然而下,小脸登时又阴沉下来。当下把臂缠着南宫易,温言软语,极是亲密。别人瞧在眼中,直如金童玉女一般,暗暗称羡。
南宫易微觉尴尬,偷偷瞥望玄天灵女,见她凝望着夏启功与众元良等人,殊不注意自己,心下登时一阵失望,酸苦难言。当下强振精神,移念他想。
说话间,段干寅虎、战矢、犹鲁斯等人与南宫易、曲风扬一一相见,极是欢喜。众人共经患难,这份交情更显深厚。就连那冷傲寡言的战矢,也不禁脸露微笑,稍稍健谈起来。
漫山突然响起雷呜般的欢呼,原来夏启功传达惊雷天尊谕旨,赦免涉嫌谋叛的元良的罪责,既往不咎。并将于此后数月之内,陆续运来衣粮物资,派遣诸多工匠,与雪域族民一起重建家园,疏治洪涛。
南宫易等人相视而笑,均觉心中大石安然落地,喜乐快慰。
当夜,九大邦族在牟阳山上欢庆,酒水虽然不足,但众人情绪高昂,尽兴而散。
星辰漫天,簧火寥落,众人都已各回山窟歇息。南宫易将血菩提果送与曲风扬喂服,又助他调整真气,修复经脉。
调息既毕,已是深夜,两人听着谷外滔滔洪流的轰声巨响,心潮澎湃,转侧难眠,遂又如从前在琼海岛上一样,悄悄起身,一齐坐在飞崖边,仰望苍穹,谈心聊天。
两人自离开束海,西赴元泱以来,聚少离多,各自经历之事也都应接不暇,很少倾谈过。此次重逢,都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对方倾诉。飞崖俱寂,唯有海潮隐隐,两人迎风而谈,天南地北,极是快意。
南宫易叹道:“咱们来元泱这些时日,当真发生了好些事情。好在神藏山在望,馨儿总算平安无事。”
曲风扬心下怅惘,喃喃道:“神藏山,神藏山!总算是离此不远了。馨儿妹子也快要见到她娘亲了!嘿嘿,人们都说‘一入神藏深似海’,也不知今后咱们还有与她相见的机会吗?”
两人心中登起难过不舍之意。南宫易强笑道:“神藏山离琼海也不过几万里,咱们骑着雷电鹜,半玉蟾清辉景也可到了。想要见她也不是难事。打算……”
曲风扬听到“雷电鹜”,突然一凛,脱口道:“是了,屠龙刀,辣块妈妈的鳖毛蛋,离开神藏山,我需得尽快将屠龙刀找回。决计不能落入西光吋老妖的手中!”
南宫易点头道:“咱们到了神藏山,可以先打听那抢走屠龙刀的五尺矮人下落。”想起日间夏启功所说,对那老顽童登起凛然之意。
两人猜测一通,始终想不出那五尺矮人的身份来历,但他既然杀了恒水流,多半是友非敌。
南宫易又道:“蛐蛐,对那紫妙瑶,你究竟要如何处置?难道真要带在身旁,不离不异么?”
曲风扬微微一愣,目中露出痛楚难决的神色,沉声道:“那魔女对我有救命大恩。若不是她杀了黑礁屿上的两家无辜恩人,我曲风扬即便是背负元泱人的骂名,也要舍命相护,永不离异。但是……但是那许多冤魂……”胸膛起伏,浓眉竖起,蓦地一掌击在身边巨石上,摇头怒道:“一想到那些人惨死之状,我便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这一掌击下,力势万钧,巨石登时迸裂四射。
南宫易沉吟道:“她对你情深意重,为了你叛国背亲,今后必受狗贼嫉恨追杀。如果弃之不顾,实在不通情理,但若是当真与她相守不离,她这狠辣的性子,多半……”摇头道:“此事委实难以决绝,蛐蛐,你要好好考虑才是。”
曲风扬想到黑礁屿村民,余怒未消,恨恨道:“罢了,我已经考虑好了,这种恶毒魔女,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忽听一个女子格格笑道:“原来堂堂乌桓城少城主竟是一个薄情寡义、反覆无常的小人!”
两人一凛,起身循声望去,却见紫妙瑶背负双手,翩然而来。两人适才聊得全神贯注,竟没有察觉到她的脚步、呼吸。
曲风扬大怒,冷冷道:“谁说我薄情寡义、反覆无常了?”
紫妙瑶笑道:“我几次三番救你性命,你却要将我碎尸万段,这不是薄情寡义又是什么?”
曲风扬哼了一声,正待说话,紫妙瑶又抢道:“你当日明明已发誓,今生今世对我永不离异,现在又反悔动摇,这不是反覆无常又是什么?”曲风扬素重信诺,被她这般诘问,一时无话应对,满脸通红。
紫妙瑶笑道:“没话说了吧?”见曲风扬愤然不答,她的脸上倏地闪过凄楚哀伤的神色,惨然笑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