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邪刃尖蓦地爆涨眩目赤色光,轰然电舞,直冲无量蛮老。
那无量老贼哈哈大笑,声音圆润如婴童:“於峥嵘的家教忒也差劲,竟敢对长辈这么说话吗?”光洁滑润的额头突然裂开,幽蓝的通天目怒爆寒光。
於莫轩心志溃乱,眼前一片迷糊,又听一声轰雷震喝,当胸如遭千钧铜杵,喷血后退。重重摔在冰壁上,冰霜凝结,动弹不得。
众人失声惊呼,但此刻情势危急,牵一发动全身,不敢援手。
妙韵灵女淡淡道:“傲兀,你若敢伤了於少主,惘云帝国势必填平玥海。”
无量蛮老笑道:“妙韵丫头,你倒当真霸道,只许这小子伤我,便不许我教训教训他吗?玥海九百万里汪洋,只怕你惘云帝国没这么多七彩霞云呢!”
黑芒冲涌,如怒龙咆哮,监天玉玺陡然一亮,彩光爆射,无数道光弧四下狂啸冲撞。窟壁中光芒眩目,“轰”地爆响,冰石炸飞,四壁崩开无数裂缝。
南宫易只觉眼前一黑,被一股飞旋巨力狠狠地摔了出去,重撞在凹凸不平的冰壁上,周身僵硬,痛彻心肺。继而又被那狂肆的飞旋压力猛一推送,沿着冰壁朝右边飞出。
监天玉玺倏地上旋,绚光撞在九天坤鼎上,震耳欲聋。那青铜鼎摇摇晃晃,朝上街起。窟壁顶壁“喀啦啦”闷响,又裂开极大的罅缝。
妙韵灵女与玄天灵女在九天坤鼎中飘飘旋舞,真气滔滔不绝地输入九天坤鼎中,玉鼎雪色光更盛,一寸寸将那监天玉玺又压了下去。
南宫易被那飞旋巨力撞得四处奔走,气息翻涌,难受己极。凝神感受那巨力的飞旋方向,心中一动:“难道那****和天仙灵女姊姊到了此处时,便是被这飞旋压力推出窟壁之外吗?”念力探扫,暗自计算。
果不其然,倘若从那幽森的石窟裂口跃出,正好被监天玉玺打落,沿着窟壁内壁飞旋飞舞,到了那“孔眼”出口时,恰好会撞着一块凸出的巨大坚冰峭岩,反弹折转入“孔眼”之中,被窟壁中的压力挤出潮崖山,滚落山壑之中。
南宫易心中恍然,方知昨夜自己何以会在那冰壑之中。又想:“但天仙灵女姊姊那日分明身中****毒,全无真气,怎地从这掉落之后,反倒变得安然无恙,真气充沛呢?”
却不知玄天灵女当日受玥海群妖暗算,最为关键的却非体内所中的诸种剧毒。以她之念力真气,单纯****毒又焉能奏效?只是中了奸计,被狗贼以妖法封堵,辅以奇效剧毒,封锁其念力,分流疏散经络真气,令之形如废人。
但这监天玉玺神力惊人,连数千里滔滔海流都可以瞬间镇压冰封,何况区区妖法毒药。
当南宫易抱着她从石窟樽眼跃出之时,被监天玉玺迎面激撞,作用其身的妖法登时荡然无存,血液中的剧毒也被森寒压力冻结沉淀。妖法既解,滚落冰壑之中,念力真气逐渐恢复,犹如冰河解冻,自动流转。
而在那幽暗石窟中,南宫易喂她吞服的许多血菩提果,又是修补气血、驱邪化毒的神药,对其恢复、排毒极为有效。诸多因素交掺一处,使得她昏迷不醒的十日之内,真气回转充沛,剧毒尽消。
此间巧合之处甚多,南宫易一时间又怎能参破?当下凝神敛意,不再多想,转而苦思如何破入监天玉玺气压中,阻止无量蛮老。
忽然想起当日与天焰帝国焱礼激斗时,险些被他那忽阴忽阳的乾坤苍炎扇击得大败,心中蓦地一动:“是了!这飞旋巨力乃是以监天玉玺为中心,旋转飞舞。若能使它这朝外的压力化为朝内的吸力,逆向绕转,岂不是刹那间便到了中心吗?只是如何才能使这压力转化为吸力呢?”
心道:“这监天玉玺为惊雷之属。惊雷与玄风相斥相克,我适才以玄风真气相抗,自然被排斥推开。是了,惘云衍生惊雷,惊雷衍生碧雨,难怪适才於兄能冲入这监天玉玺中!倘若我以激浪涌调集碧雨真气,再借助避水神珠之力,逆向发力呢?”心中一喜,精神大振。
当下意如星辰,气如激浪,避水神珠逆向飞旋,真气环绕周身,疾旋鼓舞。“哧”地一声轻响,果然如被强力所吸,急速飞旋,朝那监天玉玺冲去。又惊又喜,大喝声中,情殇刃呛然出鞘,青光狂舞,疾刺无量蛮老。
无量蛮老嘿然笑道:“小子,你就是南宫易吗?老夫今日送你去冥界,和你兄弟曲风扬做伴!”
南宫易大吃一惊,如遭重棒。心神震颤,难道汝鄢尹杰所说竟是真的吗?这个时候,无量蛮老碧眼蓝瞳光芒怒射,又是三声“动天啸”,轰鸣震响,气浪迸飞。
南宫易眼前一黑,全身如被雷电劈着,痛得彷佛要裂散开来一般,闷哼一声,朝后飞去。刹那间感觉不到身上那火烧火燎的剧痛,心中惊怒悲惧,不住地想道:“难道……难道蛐蛐当真被这老妖杀了吗?”苍茫黑暗的森冷寒意笼罩全身,呼吸不得,剧烈地颤抖起来。
心想:“是了!定是这老妖诳我,让我分神。”但隐隐之中,又觉得无量蛮老再过卑劣,终究是元泱十灵,一代宗师,又何须用这等法子?心中迷乱惊怖,忽然感觉到全身上下那深入骨髓的裂痛,交缠着森寒恐惧,如万矢穿心……
迷糊之中,听见玄天灵女略带焦急的声音,在他耳旁说道:“心若冰清,万物归浄!”但那悲痛狂怒如惊涛骇浪在心中翻腾欲沸,如何又能静得下来?滚烫的热泪汹涌而出,烧灼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