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南宫易二人脚下突然一空,地上冰岩蓦地坍塌开一个巨大的裂缝。惊叫声中,被那重压轰然拍撞,登时朝下摔落。
匆忙间南宫易心念一动:“不管下面是什么地方,决计不能和天仙灵女姊姊失散!”热血上涌,猛地伸手抓住玄天灵女的皓腕。玄天灵女微微一震,想要甩开,却又忽然作罢。
两人手拉着手急速掉落,无数冰石银雪汹汹压下,眼前倏地一片黑暗,想来冰岩裂缝已被随后冲落的冰石封堵凝结。
“咕咚!”一声,突然掉入冰寒彻骨的涡流中,口鼻双耳登时灌入无数冰冷的水,朝下倏然沉去。这冰壑之下,竟是汹涌奔腾的地河激流。
南宫易下意识地施展“鱼水吟”,周身万千毛孔齐齐张开,水中的空气源源不息地涌入,随着真气在周身经脉恣意流转,渗入血脉,流入心肺。他自从倾灵学得这鱼水吟后,在水中直如游鱼一般逍遥自在。这地河虽然湍急汹涌,比起琼海汪洋实是相去万里,刹那间他己惬意舒展开来。
忽然发觉玄天灵女手臂轻颤,体内真气乱走,冷水倒灌。心中一凛,明白她不谙水性,仍自闭气强自苦撑。纵有通天本领,在这冰寒水里也是一筹莫展,当下紧抓她的手腕,朝上浮去。
岂料那地河涡流中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涡旋吸力,将他们猛地沉溺其中,螺旋飞舞,朝前顺流急冲。南宫易奋起神力,跌宕沉浮了许久,竟始终不能突破周围的涡流,甩脱吸力冲出水面。
眼见玄天灵女手臂越来越发绵软,体内真气岔乱,渐渐不支,南宫易心中大骇,蓦地将她抱入怀中,将口唇压在玄天灵女的唇瓣上,经脉间的空气如江河入海,尽数经喉到口,湮灭逃逸而出,再滔滔不绝地输入她的口中。
玄天灵女微一颤动,倏然睁开双眼,脸颊绯红,又羞又怒,便欲将他推开。南宫易被她这般愠怒地一瞥,登时面红耳赤,连忙松开。
心中一动,突然想出一个法子,右手拍在她后心,真气流转,挟带着清新空气涌到掌心,又没入她的体内,直抵心肺。
玄天灵女蓦一震动,方知他适才冒犯之举乃是为此,舒了一口长气,妙目凝视南宫易,歉然传音道:“公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南宫易微笑摇头,想起与她温存缠绵的旖旎春光,心中忽地一阵酸苦:“倘若当时天仙灵女姊姊神智清醒,定然宁死也不会让我碰触。”其实这答案他早已知晓,但此时想来仍是情不自禁地失望落寞。
涡流湍急,吸力强猛,两人身不由己顺流螺旋而去。南宫易掌心始终如磁锤附铁,紧紧贴在玄天灵女的后心,将空气源源输入。心道:“不知这地暗涌为何这等古怪?难道也是因为那监天玉玺的神力吗?不知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突然想起雪域城中,曲风扬、馨儿等人仍在守侯自己,心中一凛:“在潮崖山窟壁中耽搁了许久,不知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蓦地想起自己到达雪域城的前夜,空中尚是一弯钩月,而适才所见的皓月,竟是一轮玉蟾!难道转眼间竟己过了十几日?心中登时寒意大盛,冷汗遍体。
不知过了多久,涡流越来越急。南宫易心道:“倘若在这地河涡旋中随波逐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雪域城?须得设法离开此地才是!”
心念一动,精神大振,暗骂自己好生愚蠢,传音道:“神仙姊姊,我腹内有避水神珠,咱们可借神珠之力,冲出涡流!”
玄天灵女“咦”了一声,颇为诧异,传音道:“是极。”又沉吟道:“只是这涡流好生古怪,多半是受监天玉玺神力的左右。也不知避水神珠能不能胜过监天玉玺?”
南宫易道:“权且试试便知。”当下凝神聚意,辨查涡流的旋转之势,蓦地倒转避水神珠,周身真气如陀螺般急旋飞舞,激爆而出。
“轰!”
涡流崩乱,旋力骤减。两人低喝一声,借着避水神珠的反旋之力,朝上急冲。
水花四下激舞,两人倏地冲脱湍急涡流,险些撞上坚硬的峭壁。真气蓬然,贴着峭壁滑出十余丈,方才将那旋冲的巨力消殆干净。
水声轰隆,回声如雷。
南宫易赤炎神瞳凝神,四下扫望,蓦地吃了一惊。此处乃空荡窟壁,两人此刻竟是站在窟壁内壁的悬壁飞崖上。窟壁正中,那滚滚涡流拔地飞涌,彷佛巨大的翡柱,笔直地朝上方旋转冲去。
南宫易昂首上望,水雾茫茫,看不清究底。涡流水花离心飞甩,四壁湿漉漉地甚是滑腻。
侧头望去,玄天灵女白衣飞舞,蹁跹若仙。在水中如许之久,竟不沾一粒水珠。南宫易心中怦然,将手掌从她背心收回。
玄天灵女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那笑容如黄昏疏影月夜莲花,清丽夺目。
南宫易心眩神迷,热血涌动,只觉得若能天天见到她的笑靥,即便是刀山火海也甘之若饴。低声道:“能为灵女效犬马之劳,乃是南宫易之幸。”
玄天灵女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凝视着对面峭壁,道:“那处山壁最为薄弱,我们便从那里出去吧!”
南宫易突然忖想:“一旦离开此地,天仙灵女姊姊必定要离我而去!”心中登时大痛,险些连呼吸也岔乱。
玄天灵女见他凝视自己怔怔不语,神情迷乱,玉靥微微一红,低声道:“公子?”南宫易蓦地醒悟,胡乱回应一声,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道:“出了